看向窗外。
前方是一条看不见头的深巷,路不宽,两边墙头却很高,夜里看过去,像巨兽的嘴巴,仿佛能吞没一切,这种地方最易设置兵力埋伏,一旦有弓箭手,或有大量人扑出来,一瞬间的攻击力几乎无法阻挡,非常危险!
叶白汀紧抿了唇,心道仇疑青你可千万要沉住气,不要一个人来,不要一个人!
马车迅速进入巷内,暗影中,巷口明亮月光反而看得更清晰,远处有马飞快追来,马上坐着一个人,腰背笔挺,右手长刀横握,后边坠着一条狗,越落越远。
三皇子愉悦的吹了声口哨:“真不错,你男人很记挂你呢,一个人来了。”
此时,此月,我在
月光下,仇疑青一人一马,手持长刀,行至暗巷中,影子落在地上,拉的长长。
他整个身影被暗巷吞噬的同时,箭雨落下。
叶白汀被捂住了嘴,连提醒小心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仇疑青身处危险,但对方好像……并不觉得危险?
视野太暗,他看不清仇疑青是怎么做到的,好像是扯开外衫往风中一转一卷,就巧妙化解了飞向他的箭矢,同时迅速策马贴到一面墙边,反手将方才截住的箭矢甩出去,对面墙后几声惨叫,便没了生息,也没了动静。
至于他贴的这一面墙,好似因树影屋瓦环境不同,埋伏的黑衣人比对面多的多,但他贴着墙走,别人要用箭射他,视野就不怎么好,需得探出头来……这一探头,就被他抓住了机会,再次干净利落的解决……
他速度很快,解决的人越来越多,然而三皇子的埋伏并不只在墙外,墙内也设有暗线机关,只要启动,就会有细细的绳索拉直,高度距离地面半尺,绊人使得,绊马更方便。
然而玄光随主人打仗,在沙场历练不知凡几,这点小手段怎么可能治得住它,马蹄一扬一抬,准确跳过绳索,这么大动作,马上骑着的人也没受半点影响!
叶白汀刚放下心,就听到三皇子的冷笑。
“呵。”
三皇子目光阴阴:“不愧是安将军,的确厉害,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要被小瞧的……来人,给我上!”
叶白汀看到有响箭烟花炸响在天边,有更多的黑衣人涌来,这次更为训练有素,像是私兵。
这么多人,势必会形成包围之势,阻挡别人脚步,马车飞驰,叶白汀很快看不到仇疑青的身影,也不知他是否安全,是否应付的了。
三皇子十分得瑟,似乎玩上了兴头,在车中打一个响指,天边就多一朵炸开的烟火,再打一个响指,又是一朵。
叶白汀不知道随着三皇子指示,仇疑青那里又多了多少风险,还是这只是虚张声势,只为吓唬人,但这声音很搞他的心态,没办法不紧张。
“怎样,惊不惊喜,好不好玩?”三皇子愉悦的很。
叶白汀只想弄死他。
三皇子笑容更大:“这个眼神……终于有脾气了?那不如再助个兴,我们打个赌如何?今天晚上,我把你男人弄死在这里,你以后就跟了我,怎么样?”
叶白汀看到了他重重笑意之下的锋芒,他这话,是认真的。
“咦,你笑了,为什么?”三皇子突然顿住。
叶白汀闭了闭眼,再睁开,唇角微扬,脸上是更从容自信的笑容:“这里不行,你拦不住他,建议换个地方。”
“你这么信他?”
“你既料到我们会准备好等你,我们自然也会预防你这些心眼,做出不同的风险预案,比如你跑了,我们会如何追踪……”
叶白汀眸底明亮到锐利,“指挥使就算是一个人,又怎会不有备而来,你能想得到的招数,他应该大部分都料得到。”
三皇子眯了眼:“这般惹怒我,不怕我杀了你?”
“你会么?”
叶白汀仍然微笑:“正如你珍视自己性命,我也是,我上次就和你说过,我只是一个仵作,只做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没那么多对‘天下苍生’的奉献精神,敢跟你走,说是笃定你不会杀我,毕竟……我对指挥使那么重要,你还要留着我,威胁反杀他不是?”
“不只是对付他——”
三皇子伸手,指尖掠过叶白汀额侧发梢:“还有你们皇上,宇安帝可是天子,坐拥万民,掌天下权,让你这么被我带走,他又救不回去,岂不是无能?往后脸还要不要了?还有你们的百姓,最近这半年来,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你今天晚上让他们看了那么多戏,帮了他们那么多忙,他们会不想着你,念着你?要是你最后回不去,你猜猜他们会恨谁,怪谁?这京城,以后还能不能稳?”
他手指温柔,眼神极为专注,看上去有种深情的错觉:“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得怪你自己,你看看你,眉目清隽如画,气质干净乖巧,长得这么招眼,老老实实做一个囚犯,或者老老实实做一个仵作不行,偏偏要跳出来破案子,一回回推案惊艳,一次次验尸震撼,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信任你,仰仗你,京城百姓们认识了你,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