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太贵妃就叹了口气:“今夜你们锦衣卫是怎么了,为何所有事都要问一问本宫?不管这位三皇子是谁,是好是坏,同皇上结缘还是结仇,关本宫什么事?本宫只是深宫妇人,先帝去后,除却长乐宫,早已无容身之地,能知道什么,管得了什么?”
叶白汀却不着急,话音不疾不徐:“此人自称三皇子,乃是先帝遗留在民间的孩子,出生在二十四年前,锦衣卫追溯所有事实证据,他最早出现,是在江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太贵妃不觉得熟悉?”
“熟悉?难不成此人竟和本宫有关?”
“那一年,太贵妃似乎怀有身孕,随先帝下江南,于江南行宫小产,失去了腹中骨肉。”
叶白汀一句话,令现场再一次安静无声。
所有人反应都不一样,有些人心知肚明,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提前准备好了,见秘密挑破也丝毫不慌,有些则心思开始活泛,开始猜测不同的事实方向……
难道真有皇子的存在?
官员们开始思考,并警惕身边人,是不是人群中有对方势力,接下来要如何选择,怎样的支持皇上态度才是最好。
百姓们则更为震撼,原来这‘妖妃’还生过孩子?什么小产不小产,少说那些废话,外面的戏楼子,茶馆里的说书段子,他们看的多了,没准就是什么狸猫换太子,太子换狸猫,就是暗搓搓搞事,为了所谓的‘大计’!
今晚可真太刺激了!
尤太贵妃仍然神色淡淡:“本宫不知你在暗示什么,当娘的没了孩子,最难受最痛苦的,难道不是本宫自己?那孩子和本宫没有母子缘分,早早去了,本宫也因此次意外,再也不能怀胎生子,若真的曾经有个健康在世的孩子,怎会忍得住不找?锦衣卫查案,就这点本事么?怀疑的方向如此可笑,你们指挥使方才和皇上说,今夜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讲说命案事实,可过去这么久,都在说什么往事,说什么以往的人,怎么不提死者刑明达,韩宁侯夫人产单色,女官尹梦秋,一直在提这个三皇子,有什么用?”
“当然是因为,这是一切的根由。”
叶白汀道:“三皇子长成今日阴戾脾性,非一日之功,贩卖乌香,操控科举,买卖官阶,他手底下的商行,花船,水军,与瓦剌勾结,过往在京城做出的种种恶劣行径,锦衣卫皆有证据在握,可纵他有些许聪明大胆,十一岁时就敢算计皇上和指挥使,但这么多势力,只他一人,就能搭建么?有个在朝的官员心腹就可以?”
众人想了想,连连摇头,那必是不能够的。权势压人,有时财丰都不能够往前一步,甚至会成为别人眼里的肥肉,要是在权力顶端没个靠山,无人相护,断不可能不为人知的走到今日!
是谁在和他狼狈为奸?哪一位……娘娘?
这种狼子野心,这样狼子野心视人民如草芥之人,必须得制止,真让他们成功了,那今日大昭繁华盛景……怕是永远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