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离开时和世子擦肩而过,被世子责备,说衣服不像话,记她赶紧去换上孝服。”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再就是问话大夫人那日,路遇老侯爷,正好听到世子和卢氏避着人说话,他仍然是在训斥,说她穿的不对。”
“前者可以理解,事发突然,提醒一下没什么错,后者就有些微妙了,世子话音当时很急切,好像这是一个必须要马上解决的问题,还说别人会误会,他着急的,真的是衣服本身不合规矩,还是‘担心别人会误会’?”
申姜听着听着,皱了眉:“对啊,就算卢氏被误会无情无义,甚至和外头的人有染,跟世子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那么着急?”
仇疑青:“我记得,当时世子责的是卢氏里衣穿的不对。”
叶白汀:“不错。”
申姜没懂:“衣服穿错了就是穿错了,里不里衣的,有什么重要?”
仇疑青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可能会注意我们的仵作里衣皱没皱,穿着舒不舒适,却从来不知,你每天都穿了什么。”
申姜反应有些慢:“啊?”
仇疑青:“没有一个男人,会时时注意观察女子里衣。”
因为非礼勿视,于礼不和。
除非心系之人,总会时不时在意,或者枕边之人,因为太熟悉,下意识就能看到。
申姜懂了,但也感觉,又被强塞了口狗粮。
叶白汀清咳一声:“卢氏好像胆子很大,敢和世子呛声,老侯爷面前也并没有多害怕,凭的是什么?”
要说她娘家势强,腰板足够硬,也未见得,她当年抗婚抗的可是声势浩大,也没逃过嫁入侯府的结局,以她自己,明显不能和侯府叫板,可她就是做了,就是凶了。
“丈夫靠不住,她也不喜欢,显而易见——老侯爷和世子之间,有和她纠缠之人。”
叶白汀感觉,照现有情况分析,世子的可能更大。
申姜翻了翻随身小本本:“……没错,卢氏一定和人有染!就前些日子,下人曾听到三房院子里传出的声响,说是什么女鬼香艳,像是在办那种事,说女鬼不说卢氏,是因那夜三老爷没在家,只卢氏一个人歇在院子里,还说类似的声音经常出现,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甚至有人曾经看到过……夜里叫水,第二日换下来的被褥痕迹,明明就是在办那种事!”
大晚上的,黑灯瞎火,外人进不来,除了自家人,和卢氏办的事人还能是谁?
“府里也就两个主子男人,除了老侯爷就是世子,不对,还有徐开,他也敢干这样的事……”
叶白汀却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是管家。下人和主子的位置可不一样,侯府规矩大,卢氏再敢再勇,和管家偷情,是不是也得低调着点,不被人发现?”
申姜:“也对……要是主子偷情,下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没人敢管,下人偷情就不一样了,发现就要被打死的!”
仇疑青:“此为接下来查证要点。”
叶白汀说起另一个:“大夫人王氏这边,就简单多了,我和指挥使去过她的房间,会客小厅很不一样,摆设相当别致,部分暗示意味极浓,如果她和丈夫感情并不好,那她做这种事,是和谁?”
申姜翻了翻小本子:“我们查到的消息是,死者应玉同对她有非分之想,但平日并不敢表现太多,比如他敢调戏二嫂,敢对大姐阴阳怪气,却不敢对大嫂说过分的话……”
“他不但不敢说过分的话,甚至还会被大夫人训斥教训,这件事整个侯府都知道。”叶白汀眉目微闪,“如果这两人是偷情关系,可能会表现成这个样子么?如果不是,应玉同天不怕地不怕,哪个女人都敢调戏,为什么单单对大夫人不敢?”
真正偷情,必会遮掩,不爱声张,而且还存在一个看不得上的问题,以大夫人的地位眼光,会看上三老爷?看上他什么?花心还是蠢?现在的事实是,三老爷死了……他因秘密被灭口的可能性,更大。
三老爷对她只有花花心思,却不敢过多招惹,定是有别的忌讳。
仇疑青沉目:“王氏背后,站着应玉同惹不起的人。”
叶白汀:“谁是侯府最权威之人?看起来不管事的老侯爷,还是接班人世子?”
申姜想了想:“那应该……还是老侯爷。他们这样的人家,传承规矩非常重要,到现在为止,外头大事走动,看的还是老侯爷的面子,世子在别人面前并没有那么自如,除非有一天,他真正接旨承爵,坐到了侯爷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