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身亡,是被人……害了么?”
叶白汀:“如果身份能确定,可能性很大。”
蔡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一跪可是始料未及,叶白汀拦都没来的及拦。
“若我夫君死于非命,被恶人害死,还请大人秉公执法,查出凶手,为我夫申冤!”
“你先起来……”
“诸位为亡者奔走,受的起妾身这一拜,妾身就是跪死,也万没有不该,不值的!”蔡氏头叩了下去。
现场都是男人,出于避嫌,不好伸手去扶,蔡氏自己不起来,也暂时只能让她跪着,叶白汀对这一幕非常意外:“你不是忘了你夫君?”
蔡氏抬眼:“妾身不敢隐瞒,确实是全忘了,可过往忘了,心不曾丢,若我夫枉死,做为未亡人,我该当要替他找回公道,帮他说他说不出的话,做他做不了的事。”
她的表情很直白,没有愤怒,哀伤,愁怨,眼底只有一份坚定,不管她是谁,丈夫是谁,认不认识,有没有什么前尘旧怨,这一刻,她只是得知丈夫被害的妻子,她得扛起这个事,为夫申冤。
侯府二房的人,不管应溥心还是蔡氏,似乎都是很执着的人。
……
叶白汀这次没有在应恭侯府留太久,和蔡氏说完话,就回了北镇抚司。
暗道里挖出的骸骨,也很快送到了仵作房,包括挖下来的部分土墙。各种工作准备就绪,叶白汀带着商陆一起,进行对骸骨的第一次检验。
暗道挖在地下,换了普通人家,大概不会费太多事,能走就行,应恭侯不一样,起码的排场得有,挖开的土外面是修了墙面的,以黄黏土为主,用了类似石灰砂浆的东西,对尸体保存帮不上忙,是以骸骨就是骸骨,没有皮肉,只有尚未分解完毕的头发。
现场令人遐想,留有刻着‘溥心’二字的扳指,似乎死者身份已经确定,叶白汀却不能被干扰,仍然要以自己的专业知识为主,进行从头到尾的检验。
第一样,便是性别。
尸骨被嵌入墙中,保存完整,用小刷子清理干净,再做清洗,有些特征就看的很清楚了:“骨盆腔高而窄,盆骨入口纵径大于横径,耻骨弓角大约是食指和中指展开的角度,”呈v字形,叶白汀话音清亮,“死者是男性。”
再就是年龄。
“耻骨结节完全愈合,联合面有绿豆大小骨化结节,有不同程度隆起……颅底基底缝基本愈合,死者年龄大约在二十二到二十七岁。”
“右臂关节往上三寸处,有过骨折。”
叶白汀一样一样的验着骨,验看头骨内侧时,视线突然停住:“……不管这人是不是应溥心,他的死因大抵不是淹死。”
商陆眼前的骨头都看不过来,一脸惊讶:“这种尸骨,也能验出死因么?”
“别的兴许不可以,但你看这个——”
叶白汀手指指向头骨,颅内的位置。
死者被埋在墙里,头骨有可能会受到击打或意外,有裂痕很正常,可颅内的痕迹就不正常了,那里有被利器划过的痕迹,空腔处有刺入状残留,像是一根很长的钉子。
这种东西肯定是人为钉进去的,不可能这么正,这么深,如果当时人已经死了,对方只是抛尸,不需要多此一举,除非,这就是凶器。
“现场可找到了钉子?”
“暂时没有发现。”
“土呢?”
“倒是有很多,还有些大土块,没来得及敲开。”
叶白汀看到摆在仵作房靠墙位置的土块,拿了小锤子,一个个敲开……
“找到了。”
果然有钉子。
大约年深日久,尸体被分解,钉子在颅腔内慢慢的也不再稳,再有虫蚁通过,便落下来,掉在了别处。
现在问题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应溥心是淹死的,地点在京郊外河堤,距离应恭很远,他的骸骨为什么会出现在府里,还被人封进了暗道?
人都死了,至于多此一举?运尸回来,不被发现的难度,好像有点大。
等等。
叶白汀仔细看了看死者头骨:“申姜好像说过,这个二老爷生得很英俊?”
商陆:“看骨头也能看出来?”
“人有皮相美,骨相美,骨头生的好看,人丑不到哪里去,骨头生的难看,想要好看,就很有难度了……”叶白汀看了会头骨,决定,“做个颅骨复原吧。”
“颅骨复原?”商陆不懂,这四个字还是头一次听到。
“没错,颅骨复原。”
叶白汀修长指尖点在头骨,双目明亮:“我便找出他到底生的什么模样,也让你见识见识!”
你不配和我抢少爷
叶白汀字写的不好,画画上也没什么天赋,学过素描,玩过雕塑,虽常被老师说匠气,也算有一点美术基础,多的做不了,辅助法医观察是够了的。
颅骨复原并不简单,涉及到很多知识,诸知解剖学,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