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好立定,随手招了自己心腹手下过来:“说说应恭侯府的事。”
年轻太监怔了下,跪下了:“干爹,这应恭侯府的事……儿子不知道啊,之前也没查过。”
富力行:……
这当场打脸的滋味,他冷哼一声,眼角就吊起来了:“不知道就查!怎么做,谁来做,用咱家教你么?”
年轻太监吓出一身冷汗:“是!儿子知道!”
“还不快滚!”
富力行踹了年轻太监一脚,年轻太监还真就地一滚,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哼。”
下面人的效率,富力行一点都不担心,东厂想挖的东西,没有挖不到的,只要找到有用的,他就去找少爷……亲自去!
……
现场锦衣卫各自忙碌,申姜带人去内宅问话,尚未归来,既然尸体送回北镇抚司,也能解剖,叶白汀当即决定回去,术业有专攻,他在这里,不如干自己的活儿。
仇疑青:“稍等一炷香,我送你回去。”
叶白汀:“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送你。”
“真不用。”叶白汀看看现场,心说你不还得忙,何必多走这一趟?
仇疑青挑眉:“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叶白汀:……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小金镯,小铃铛戴了几个月,一点都不显旧,和新的时候一样,动一动,就清脆作响,走一步,就刷刷应声,他习惯到都有点忘了。
对哦,他虽然有锦衣卫牌牌,却不是正经锦衣卫,他目前的身份,仍然是‘戴罪立功’的诏狱囚犯。
“让你看的不是这个。”仇疑青声音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叶白汀:“那是?”
仇疑青视线往下,落在他腰间的玉香囊上。
叶白汀耳根一红。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小东西,仇疑青送给他,他就准备天天戴着,可想一想对方送这个东西时的表情,前后发生的事,这小东西根本就是个定情信物,有特殊寓意的,别人不说,他也不会时时想,仇疑青这时候故意提醒,好像是在提醒他一件事——
我正在追求你。
叶白汀清咳一声:“案情重要。”
仇疑青:“你也很重要。”
叶白汀:……
你这么说话就犯规了啊!
“你现在要做的事,不就是在案情努力?”仇疑青表情端肃,一脸正派,“本使从不会亏待做事认真的人。”
反正就是于情于理,都得送。
叶白汀只得点头:“那我们路上快点,不要耽误太多时间。”
“好。”
来时没什么讲究,以为只是上门拜访,问个话的事,正好有时间,距离又不远,二人一路散着步,慢悠悠的过来,并没有骑马,现在要抓紧时间就不行了,仇疑青很快叫了一匹马过来。
叶白汀:“只有一匹?”
仇疑青:“玄光不在,司里新来的马都有些野,你的骑术我不放心。”
在舒适和不适之间,叶白汀当然要选前者,真要杠这一口气,回去状态不好,怎么工作,怎么验尸?而且死过一回,他很惜命的。
只不过……
“你不是说,在外面要保持距离?”
风声呼呼过耳,树影房舍一排排倒退,叶白汀背靠着指挥使胸膛,声音融着风里,有些有真切。
“非紧急情况下。”仇疑青的声音落在耳畔,凝实的多,“事发紧急,所有人都会理解,大家都一样。”
叶白汀想了想,倒也是,破案的时候,前有危机的时候,需要抢时间的时候,哪里会想那么多,别说共骑一骑,底下锦衣卫共睡一张床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还真不能事事较真,事事苛求。
不过……这男人倒是挺会给自己找福利。
见身前小仵作动了动,仇疑青又道:“会有些颠,忍一下。”顿了顿,又道,“不行就抱住我胳膊,坐高些。”
死者尸身先走完现场流程,送回北镇抚司,但是是用车拉的,马跑起来就很快了,叶白汀到的时候,时间上几乎相差无几。
外边有了命案,锦衣卫抽调值班,北镇抚司当然也开始了其它对应的准备,比如老仵作商陆那里,就准备好了停尸房,所有工具应用俱全,排列的整整齐齐,看到叶白汀的瞬间,老仵作眼睛放光:“少爷,咱们可以开始了!”
叶白汀也是个工作狂,当即点头,净手穿罩衣,准备开始。
仇疑青:“你自己应该可以?我暂时不能陪你。”
“你去忙,”叶白汀头都没回,“出了结果,我立刻让人带给你。”
停尸房的门关上,叶白汀准备好了一切:“开始吧。”
“死者应玉同,年二十四,身高中等,偏瘦,着白色里衣,束发……去衣,尸斑比起案发现场,颜色加深,左臂……”
叶白汀顿了下,过来仔细观察:“内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