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女子走到众人面前,一脸很害怕的样子:“我……她们说这里死了人,好像是我杀的。”
班和安悄无声息地走到叶白汀身侧,低声道:“这便是应恭侯府二夫人,四年前丈夫死后,一直在守寡的蔡氏。”
四年前因意外离世的二老爷,不就是应溥心?那这个蔡氏,就是他们今日想要拜访的人?
叶白汀看向仇疑青,仇疑青点了点头。
“你说书房凶案,是你做下的?”叶白汀看着蔡氏,“你为何要杀人,计划如何,过程如何,且一一道来。”
蔡氏握着刀柄的手一直在颤抖,眸底隐隐有水光,像是很尴尬,又像是很害怕:“可我……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了?”申姜一怔,什么意思?
蔡氏咬了唇:“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我的老天爷……申姜都愣了,以前觉得,跟少爷办了这么多案子,还有什么没见识过,什么办不了,今天这场面,还真没见识过。
现场疑点还没搞清楚,外头就来了个嫌疑人,光是额头上包的纱布,纱布间浸出的血迹,还有衣服上的血,手里的刀,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可嫌疑人失忆了啊!
她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人还非常配合的找过来,说看自己这个样子,怀疑自己杀了人。
这要怎么查?
妯娌不和
这个案子可太巧了。
案子发生,现场墙上的血迹解释不清楚,大概率有个女人在现场出现过,可有无挣扎厮打,血痕如何留下的,怎么想逻辑都拼不上,他们刚觉得有些可疑,还没来得及铺开排查寻找,嫌疑人自己就找上门了。
额头有伤,身上有血,手里还拿着匕首,一看就脱不了关系。
可她说自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偏偏这个女人,是应溥心的未亡人,是原本他们今天过来的目的。
叶白汀看了仇疑青一眼,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口,对方会懂——
这里的人,知道你会过来?
仇疑青点了点头。
身为指挥使,也不能不讲理,过往之事有求于人,缘由有些敏感,可以不说,但总得知道现在应恭侯府是怎样状况,他们要找的人生活如何,状态如何,品性如何,他们的确有求于人,为了这份结果,交换些利益也不是不可以,可他必须得确定,有无风险,对方会不会配合说实话。
昨晚他就派了人收集评估侯府信息,综合考虑认为可行,今日忙完,从皇宫出来后,就顺便让人送了拜帖,说稍后过来。
他当然不会点名说要见一个女眷,只是说会来拜访,准备进来后再找机会提起,遂要过来的消息,家主门房,肯定都知道,蔡氏知不知道,他不清楚,可蔡氏一定不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她。
叶白汀便明白了,除非有什么意外的,他们不知道的信息或变量,否则这个案件,还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再一次仔细观察蔡氏。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容貌相当出色的女人,花信年华,最好的年纪,哪怕身着素衣,也掩不住自身芳华,过鬓长眉显得有些英气,一双杏眼黑白分明,透着一点点迷茫,这种懵懂感在成年人身上出现很特殊,的确很像失忆,不过也为她身上添了几分无辜,气质非常独特。
她衣服上的褶皱很明显,肩膀前侧到胸前有血迹,不多,看起来像是滴落后经过擦拭,面积才有点大,再加衣裙色浅,看着吓人。脸上没有水渍,鬓角发间却有湿,很明显,她洗过脸。
所以她应该是额头受伤,血往下流,滴到了衣服身上,可能她还用手擦了,紧张之下没注意,衣服上血迹便也多了,模糊了,之后洗了脸,纱布包扎伤口,这才看起来干净了些,没那么狼狈。
“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因为撞到了头?”
“我……不知道。”蔡氏迷茫的摇了摇头。
叶白汀便问:“那你现在头可疼?”
蔡氏答话就很肯定了,手指轻轻按了按额角:“疼的。”
“可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
“不知道,”蔡氏微微蹙眉,“也不知之前是晕倒还是睡着了,我醒来时在房间地上,不知道身处何地,自己又是谁,看到身上的血和手里的匕首,就吓了一跳,喊出的声音有些大,一个丫鬟很快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样子也吓了一跳,管我叫二夫人,说家里出了事,外头死了人……”
她说话的时候,跟在她身后不远的丫鬟跪了下来,朝仇疑青和叶白汀行礼。
这是个很懂规矩的丫鬟,知道主子提起她了,立刻行礼让别人知道说的是她,但自己又不说话,因为主子在前,没叫没唤,就不能随便插话。
蔡氏:“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丫鬟也不知道,但看看我身上的血,还有手上的匕首,总觉得这事跟我脱不了关系……丫鬟看我慌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