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是一个木工。
叶白汀和他聊了两句,就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有几口人,地里有几头牛……
有性格开朗的小伙子打头,接下来的气氛就放开多了,叶白汀问一个老大爷:“您一个人在这里么?家在何处,都有什么家人?您这脚伤了,且安心坐着,锦衣卫会帮你去跑腿联系……”
看到小娃娃坐不住,他也会过去和人玩个小游戏,和他讲悄悄话:“你娘刚刚不是在骂你,她只是太担心了,一会儿那个叔叔会给你拿一个九连环过来,你要是能解出来,我就请你吃粽子糖。”
他指了指一边的锦衣卫小兵,小兵点头听令,出去办了。
小娃娃高兴的不行:“行!我听你的!就乖乖坐在这里不动,那我要是解出来了,你可不许赖账!”
叶白汀揉了揉小娃娃的头,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一个安安静静,没有什么特殊情绪,头上扎着纱布的年轻男人,伤在额角,看起来有点惨的样子。
“你——”
他这一路过来,说的话,做的事,男人似乎已经看明白了,不用他问,自己就说了:“我叫李平,是个捉刀代笔的先生,正好今日没出摊,也没什么损失,伤的也不算重,三两日就能好,长官不需要担心我。”
叶白汀点微笑:“那你好好养伤。”
……
从充斥着药味的伤者房转完一圈出来,叶白汀有些口渴,拿了杯子刚想喝杯水,突然顿住。
不对。
一路跟着他,给他倒水的牛大勇:“少爷怎么了?”
叶白汀眯了眼:“那个不怎么说话,额头上缠着纱布,看起来安静斯文的男人……是不是说自己是捉刀代笔的?”
房间里有这种气质的人不多,牛大勇也没忘:“是啊,可有问题?”
“问题大了——走!”
叶白汀当即重新回了伤者房,那个叫李平的,绝不是捉刀代笔的先生!他的气质有点像,斯文安静,但常年执毛笔,指腹必有茧,他的茧子呢?他指缝中看起来洗不掉的黑色痕迹,看起来有些像墨水,但也可能是别的!
当时周围人太多,这个叫李平的也没故意动,没有特殊的遮掩动作,他便也没有立刻在意,现在想想……是不是连头上的纱布都是假的!
叶白汀动作很快,可找到那个位置时,人已经不在。
“刚刚坐在这儿的人呢?可有谁看到了?”
“不知道啊……”旁边一个大爷回了话,“那小伙子又不说话,咱们就没在意,他刚刚还在这里呢……”
“他的家人呢?一直都没出现?”
“好像是没有,”一个大娘突然想起来了,“我看他要了杯子,应该是出去倒水喝了!”
喝水?
叶白汀赶紧往外走,房间太大,伤者又太多,水房不好设置,就放在了外间,所有喝水的都会往那边走——
“地上躺着个人!”
牛大勇赶紧过去,试了试鼻息,粗粗检查了遍身体,没有伤口:“没死,应该是被人打晕了。”
躺在地上的不是李平,下手的,肯定就是他了。
“少爷,怎么办?”牛大勇有点紧张,这外头的事还没完呢,里边怎么又开始了!
叶白汀却一点都不怕,甚至唇角微勾,笑了出来:“好事啊——他既然动了,就跑不了。”
他并没走远,走到窗边,看了看仇疑青在哪里,手腕一翻,掌心就出现了一枚小小的烟花弹,用来赏析,伤不到人的那种。
吹燃火折子,点燃烟花弹的引线,叶白汀顺着估计好的方向,往外一抛——
烟花弹因动力触发,飞向空中,一瞬间,明亮的光芒绽放,过于浓烈明艳,甚至有点妖娆的玫粉色炸开在空中,没什么声音,但就凭这颜色,街上没有人看不到!
街上瞬间一静。
申姜哈哈大笑:“终于等到你了!孙子,看你往哪里跑!”
敢越狱是不是?老子抓的就是越狱的!
仇疑青也立刻行动,招手叫郑英过来,徒手在远处人群里画了个圈:“所有这些人,全部盯好,请回北镇抚司,一个都不许漏!”
郑英瞬间明白,作案人就在这群人中,因时间有限,作案人也不再有新动作,无法辨认到底是谁,这个圈得小四十人……但锦衣卫怕什么,往回请便是!
“是!”
但凡跟死者的人物关系交叉比对一下,又能刷下去不少人,再加别的证据——这个案子,一定能破!
仇疑青本人则冲烟花弹的方向飞纵过去,玫粉色烟雾在空中淡开,给蓝天白云晕染上多姿颜色,淡开的速度比他脚下可慢多了,他不断纵跃,飞跳,房舍林立的街道,如履平地!
刚刚得一点平静的街道,重新热闹了起来,这次没有小圆球攻击,百姓们便添了好奇。
申姜本来在前,眼看着就被指挥使给超过去了,想着这事还得靠指挥使,赶紧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