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推敲之处。这个案子来自诏狱囚犯管乐志的讲述,他与管修竹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两家基本没交往,只是当年因意外和管修竹一起住过几年,所有判断都带有主观情绪,他说管修竹是好人,人品正直,绝不会贪污自杀,然人心难测,我们不能随意相信他或刑部的判罚,所有一切,都得基于证据事实……”
仇疑青:“且不必着急,等我亲去探探再说。”
“嗯,我也去诏狱找人聊聊,看能不能知道更多。”
锦衣卫轮休还未结束,申姜之前忙了很久,这次春节算是休了个长假,还没回来上班,仇疑青一个人带着不多的人手在外面干活,又是几天没回来,叶白汀也没闲着,亲自见了管乐志两回,尽量把能问的信息全都问出来,之后……
之后就没什么事了,得等着仇疑青回来,没事就练练骑马,在北镇抚司的大校场里溜达来溜达去,人少的时候还能小跑一会儿。
狗将军玄风感觉非常寂寞,回回拉着他的小车车在侧旁边,回回都等不到少爷青睐,它很忧郁,小车车就这么失宠了吗?少爷再也不坐了吗?
相子安拿着扇子,暗搓搓靠近:“少爷不坐,还有我呀,我也很瘦很轻的……”
奈何狗子看不上他,瞪了他一眼,拽着小车车就跑了,头也不回。
相子安:……
是的,少爷给他要到了一个小铃铛,也不算他的,他和秦艽得共用,出来院子里可以,每回只能一个人,担保嘛,算在申姜头上。虽然百户当时并不在现场,现在也并不知情。
狗将军虽然走了,黑马玄光也很可爱……
相子安再一次试图靠近,可爱的玄光扭头就冲他打了个响鼻。
他抹了把脸上的口水,非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招小动物喜欢呢!
……
等叶白汀把骑马技术练熟了的时候,仇疑青终于回来了,带回来了一部分案子卷宗。
叶白汀翻开纸页,上面墨渍浓重,似未完全干……
“誊抄的”?
“嗯。”仇疑青接过叶白汀递过来的茶,饮了半盏,“刑部不可能自己给自己翻案,卷宗获取有难度,大理寺那边却非铁板一块,大理寺卿年事已高,不日就要乞骸骨,周王两个大理寺少卿要争取这个位置,当时复核这个案子的是少卿周仲博,另一个姓王,叫王季敏。”
就这一句,叶白汀就明白了,不提二人谁更清正,谁更适合上位,他们之间存在竞争,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有些人就愿意行个方便。
只是一部分案卷资料,办案过程中很多人都见过,不算机密,且仇疑青身份特殊,也算司法界的人,懂规矩,不会随便往外传,为什么不给个机会?
叶白汀快速翻着这份卷宗资料,主要记录案件前后的时间线,从江南水患,到河堤失修,原本的赈灾款没按时按量拨到,致使灾民流离失所,三餐不继,消息报给朝廷,天子大怒,下令彻查,刑部从上到下把整个户部排查了一遍,发现最后赃款款项全流入到管修竹名下,同时发现了暗账,和别人来往要挟甚至勒索的密信,以及,他的心腹长随,终于受不了压榨出来,说了实话,说全部都是主人一人所为,他可作证……
账本已经做物证封存,无法取出,如若以后他们能找到更多东西翻案,自可根据规矩调出,查看账目内容是真是假,可有编造痕迹,但这个作证的长随死了,案子结束后两个月,他突然得了急病,没几天人就没了,可他的家人却走了福运,不知哪来的好生意,发了大财,如今宅子田地都不知道买了多少。
最后,说管修竹畏罪自杀的最大证据,就是死亡现场,是一个密室,就在他自己的书房,门窗关的很严,外人踹门才得以进去,发现时他倒在血泊中,腹部插着一个匕首,手上都是血渍,根据持刀方式,刀入走向,用的是左手,而户部从上到下,包括他家里,只有管修竹这一个左撇子。
叶白汀重点挑出尸检格目,却发现记录的非常简单,只是写明了检验结果,没有更多细节。
“就这些?”
仇疑青颌首:“足够可疑。”
叶白汀整肃表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排查?”
仇疑青眼睫微垂,指节轻点在桌面:“现在吧。”
“现在?”
“你有事?”
“倒是没有……”
“那走吧,”仇疑青率先起身,“正好今夜热闹,京城盛景相似,我们走一遍管修竹生前的最后一条路。”
“好。”
叶白汀跟着仇疑青走出大门,才发现不对。
长街灯火璀璨,比之除夕那晚,多了更多的灯笼,街道热闹喧嚣,往华光里走,皎似月光,亮如白昼,有年轻男女在街道上穿行,女孩子手里多半都提了盏灯,小兔子,小老虎,小狐狸……不一而足。
“今夜……是上元节?”
仇疑青见他视线呆怔,落在路边小姑娘的花灯上,顿了片刻:“你也喜欢小兔子?”
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