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现在考虑的是,三皇子这个巨大隐患,现在在哪里?私底下在悄悄的干什么坏事?和贺一鸣搞在一块没有?
这才是真正不能说的东西,最好敌在明,他们在暗,拽住一个,揪出来一串才好!
他心下转了转,就有了主意,踮着脚,趴到仇疑青耳朵边,说了句话。
仇疑青眯了眼,仍然没说话。
时间不合适,地点不合适,也没办法说太多,叶白汀知道仇疑青正在生气,一时情绪转不过来很正常,他便绽开了个大大的笑容:“指挥使同他计较什么?这种人惯爱占便宜,只要有利可图,亲爹可以告,别人打的伤可以卖惨,连门口过趟粪车,他都要舀一瓢尝尝咸淡,同他说话,不嫌有味儿么?”
仇疑青:……
指挥使没再说话,也没理贺一鸣,拎着叶白汀走了。
贺一鸣:……
算计不到别人,被骂了一通,还得到了一个擎天霹雳般的坏消息,他的心情很差,捂着手转出了路,说都没说一声,匆匆离开了鲁王府。
到了僻静处,仇疑青把叶白汀放下来,目光审视:“知道哪里错了么?”
“冲动了……”叶白汀眼神微闪,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可我打的过他。”
不是他吹,他干不过仇疑青这样的,锦衣卫小兵可能也得需要些天时地利,就贺一鸣这天天只会说‘有辱斯文’,走路都懒的锻炼的小身板,有什么难度?他多戳几下能戳死他……
可看到仇疑青的眼神,还是麻利站好:“我错了。”
看着少年一脸‘我错了,下回还敢’的表情,仇疑青有些头疼:“心软了?”
叶白汀疯狂摇头:“这个真没有!”
仇疑青眼神晦暗:“他说的那些……什么哄人,你哄过他?”
“呸呸呸!”叶白汀差点指天发誓,“我哄他做什么,不嫌臭么!”
仇疑青眸色微缓:“如此便好。以后也不要哄别人。”
叶白汀刚想说自己哪有这个时间,胳膊就被拉了起来……
仇疑青推开他的袖子,上下看了看:“没受伤。”
叶白汀:“……他根本没碰到我。”
仇疑青脸色不怎么好,好像还是有点生气。
叶白汀叹了口气,讨好似的捶了捶仇疑青的肩:“这个人现在真不能动,我感觉我父亲的案子有问题,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他很不对劲,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他身边都有什么人,做了哪些事?”
仇疑青拉开少年的手,帮他把袖子整理好:“好。帮你查。”顿了顿,又道,“不要撒娇。”
叶白汀:……
他什么时候撒娇了?怎么回想自己刚刚的行为,都跟撒娇站不上边,讨好捶肩算撒娇么?难道不是狗腿?
叶白汀忍不住为自己的领导担忧,这男人是不是看多了话本子,思维模式定形,不然怎么随便说句话,都是在撒娇?
打人不打脸,见人不揭短,第一仵作决定聪明的跳过这个话题,问起另一件事:“你刚刚去那颗大树边,看到了什么?”
仇疑青:“东厂的人。”
叶白汀有些意外:“他们也来了?”
只一个瞬间,他就想到了关窍。仇疑青提起过,鲁王世子手里有一个‘家传’的东西,是宫里主子娘娘想要的,他大胆猜测,这个东西是鲁王留下,给儿子保命用的,意义非同小可,贵妃要的直白,别人未必没起心思,世子磨磨蹭蹭不想给,不就是想要更多的好处?只一个自己本该承袭的爵位可不够,可谁知还没达到目的,人就死了……那现在有个问题就很重要了!
“鲁王世子手里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不是很聪明?”仇疑青淡淡看了他一眼,“自己想。”
叶白汀:……
领导你不至于这么小气么?气到现在还没消?
他心下微微一转:“那日东厂扣了申姜,厂公富力行虽明枪暗箭,每一句都夹带了私货,对这件事的急切却不似作伪,鲁王世子之死,一定不是他安排的,他也全然没有料到。”
“怎么说?”仇疑青随便搭了句话,似在考验。
叶白汀心底明晰,笑了下:“以东厂的势力范围,关注重点,民间市井发生了什么,他们可能不大清楚,皇宫里有什么异动,一定能感觉到风吹草动,富力行对世子失踪身死一事没有任何防范,也未任何怀疑谁,那这件事大概率上是意外——也就是说,凶手跟宫里的弯弯绕,世子手里的‘重要东西’,没任何关系。”
“照一般人逻辑,至关重要的东西,要么随身携带,要么放在一个稳妥的地方,若是随身携带……已知案发现场,死者是脱了衣服的,这个东西,凶手很大可能会看到,可凶手动机既然和‘东西’无关,应该不认识,不感兴趣,也就没有拿走的必要,锦衣卫搜查房间时,就应该会发现,可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一定还在外面。”
具体在哪里,叶白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