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反问是害怕惹上什么事,都没问自家姑娘怎么了,之后发现不关自己的事,就慢慢放松,甚至还有嫌弃这姑娘常年吃药花钱,要不是这姑娘还会点手艺,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叶白汀翻了翻手上纸页:“手艺?”
为什么纸上没写?
申姜:“这事有点不好说,我就没写在纸上,这姑娘会双面绣,绝活,手艺还特别好,虽然费功夫,她那身体也着实拉胯,但架不住成品出来就是好啊,一幅能赚不少银子,坊间算是也小有名气,也因这双面绣,她能帮衬着家里,钱财,父亲官声,母亲走礼,兄嫂面子……腊月二十,皇城里的贵人们要去往皇陵祭台,少爷知道么?”
叶白汀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他能理解,寻常人家过年还得给祖宗烧个香拜一拜呢,皇家人有组织活动也正常。
申姜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人家皇家的事,咱不好说,但这祭礼每年都有一回,天子要亲至,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是长辈,去不去不一定,宫里那位太贵妃是一定是去的,人家是先帝生前最爱的女人,先帝临咽气,都留下圣旨给了人特权,到现在外头都不知道这位太贵妃手里到底握了多少东西……总之就是事关重大,太多东西需要准备,别的礼部有经验,按部就班做就是了,太贵妃这里可不行,衣服首饰,茶水点心,样样要排面,真敢敷衍,那东厂是吃素的?上下早早准备起来,任务一样一样往下分,正好上官知道王大人女儿会双面绣,采莲姑娘不就得忙起来?”
“宫里主子的事,当官的都不敢耽误,何况一个姑娘家?一般的绣样花色肯定是不行了,得推陈出新,花样子要新鲜,颜色要配的漂亮,底布要讲究,没有灵感,可不得四处看看收集?可怜采莲姑娘那身体,愣是顶着冷风出了门,起初用的是自家马车,后来马车坏在了路上,她就带着丫鬟租了车,继续找,就在半个月前吧,她感觉有了思路,说要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又看到了什么,得停一下歇一宿,可都已经通知家里了,姑娘怕家人着急,就让丫鬟先回去说一声,反正离的也不远了,她自己那模样长相,没什么好怕的……”
“结果就出了事。”
申姜说完,有点可惜:“好好的一个姑娘,生病了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又不是一辈子治不好,脸上胎记虽除不掉,又妨碍不着谁,怎么就遇到这种事了呢?”
叶白汀看着纸页上的信息:“车行的人怎么说?死者租了车,不到目的地就失踪,他们就不找找?”
申姜:“租车的确签了契,约定好到哪里,但也约好了时限啊,我问过云记车马行的人,找到了死者租的车,赶车的是个小伙子,说最近生意忙,订单特别多,每个时间都是卡好了的,上一个顾客要是耽误了,会影响他们下一个单子,遇上不好说话的主顾,道歉赔钱都没用,事得闹大,死者突然要求回程路上停下,说歇一宿,这不就耽误了么?小伙子很为难,看在对方是个姑娘,还予了更多银钱的份上,说愿意等一等,回去时快马加鞭就好,但他只多等半天,要是姑娘不回来,那他也没办法了,只能先走。”
“小伙子给了客栈的名字,我骑马往京郊去了一趟,在官道上找到了这家客栈,掌柜和伙计证实了小伙子的话,死者在客栈留宿一夜,身上并没有行李,是让报信丫鬟带回了家,天一亮就出去了,再也没回来,他们就照之前约定办了退房。”
叶白汀纤白指尖滑过宣纸:“也就是说,死者在回来路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有了一种灵感,想要抓住,但抓住就得留下多看看,遂遣了丫鬟回家,和车马行的赶车人约下了时间,到了时间,她没回来,车马行和客栈只能以为她离开了。”
京郊离城内并不远,身子弱的姑娘需要搭个马车,如果是个壮汉,自己腿着就能走回来,只是需要的时间稍稍长一些。死者自己应该都考虑到了,就算出了意外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要受些罪。
可她并不知道,就在这条路上,她被人盯住了,再也没办法回来。
叶白汀点着舆图上的山脉:“客栈距离死者发现的地点,有多远?”
申姜过来,指出客栈的位置:“这里到这里,不算远,换了我,也就两个时辰的路。”
叶白汀眉心微蹙,死者的生存环境说不上和善,可人际交往很单纯,日常接触的也就那些人,如果凶手在这些人里,杀机是什么?如果凶手没在这些人里,又是怎么知道死者会独往深山,尾随并杀害呢?
那种残忍的杀害方式,那种承载着恶意恨意的摧残……
他感觉这件事很违和,很多地方说不通,又没有多的信息线索。
“汪!”
感觉到他很久没动,玄风走过来,前爪扒上台子,拱了拱他的腰。
叶白汀顺手揉了把狗子的头,对上狗子黑漉漉的眼睛,突然有了个想法:“你是狗将军……肯定很善于闻味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汪!”狗子舔了舔他的手。
叶白汀转向申姜:“再去走一遍那条路,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