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
既然碰到了,当然得接旨。
“臣仇疑青,接旨!”
“昨日辰时,东关街许记药铺爆炸起火,死伤者众,其因不明,着锦衣卫即刻前往勘查,理清明由,速速处理上报——钦此!”
“臣仇疑青,领命!”
传旨公公知道接下来会很忙,也没多留,把圣旨交给仇疑青,笑眯眯的和他寒暄了两句,就带着人离开了。
仇疑青转过身,就开始在北镇抚司点人——
申姜赶紧从暖阁里冲出来:“我——属下昨日去过起火点,愿同往!”
嘴里说着嫌弃,身体却很诚实。
仇疑青点了头,视线越过百户,看到了叶白汀:“可要一起?”
叶白汀稍稍有些惊讶,指了指自己:“我?可以么?”
这要出去就不是在北镇抚司行动自由的事了,可是走到外面去的!
仇疑青见他没拒绝:“随本使来。”
能出去当然好,叶白汀立刻拢了拢衣服,走到仇疑青面前。
仇疑青已经迅速点好了人,侧过头问叶白汀:“可会骑马?”
叶白汀诚实的摇了摇头:“不会。”
“无妨。”仇疑青直接手伸向他的腰,将人揽住,往身边一勾一托,放到了自己的马上,“可与本使同骑。”
突然旋转的视角,突然拔高的高度,叶白汀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勒紧了仇疑青的脖子。
要不说人家能干指挥使呢,别人被这么一勒,不说惨叫,至少呼吸急促,生理性激动,仇疑青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松。
叶白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分了,动作太过激,赶紧松开双手:“抱,抱歉。”
仇疑青揽住他的腰:“放松,相信我。”
叶白汀:“……嗯。”
仇疑青双腿一夹马腹,马就跑了出去:“不会太久,一会儿就好,腿不会疼的。”
叶白汀:……
我知道你在尽可能的安慰我,可是这话是不是有点……不许多想,集中精力,马上要办案了!
过来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风景。
昨日初雪已经停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并不大,持续的也并不久,地上连积雪都没有留下,远远看去,只有高高树梢和无人打扰的屋顶积了薄薄一层没有化,与其说是白色,倒不如说是透明的冰色。
冬日天冷,街上百姓没那么多,但几乎每间铺子都开着门,有声音传出来,有当街做小吃卖的,柴火正旺,热气氤氲,似乎能暖了整个冬天。
街上百姓们对飞鱼服已经很熟悉了,看到就知道是锦衣卫办事,也有人认得指挥使那张脸,可今天的指挥使有点不一样,怀里好像……抱了个少年?
少年长什么样子,马跑得太快,没看清,就感觉皮肤特别白,跟块嫩豆腐似的,就算是刷一下飞过,也能留下好深的印象,还有这清脆的铃声……少年手上戴了小铃铛?
也不知什么质地做的,这般清脆好听。
叶白汀没觉得腿疼,马儿颠的……也还好,就是风太硬,像小刀子割似的,有点受不了,下意识往仇疑青身上靠。
仇疑青自始至终表情都没变过,眼神扫都没扫他一眼,披风却不知怎的一振一抖,盖到了身前,刚好拢住了叶白汀。
申姜也骑了马,跟在后面,本来不觉得有什么,锦衣卫办事,遇到意外的时候,共骑不算新鲜,他和别人一起骑过马,别人也曾求他带一带,一起骑过他的马,指挥使也不能免俗,他就亲眼见到过,三个月前,指挥使刚上任没多久,有一天遇到刺杀,有个伤兵的马死了,他让那个伤兵横趴在马前,将人带了回来。
可前头这两个人身影……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并没什么暧昧气氛,也不见任何多余动作,可娇少爷靠在指挥使的身前,娇气又依恋,指挥使牢牢扣住人的腰,霸道又充满占有欲……
不能想不能想,申姜用力摇头,正事要紧!
很快到了地方,没等叶白汀愁怎么下马,仇疑青大手一扣一揽,就把人给带了下来。
发生爆炸的地点是许记药材铺,在东关街正街,门面不算大,往里走面积却不小,除了前方的坐诊堂,后边有药房,中间还有一个大院子,用来切晒各种药材,最后面是库房。
现在铺子几乎全部被烧掉,只能靠残留痕迹辨认这里大约是什么地方,作为什么功能使用,四处一片焦黑,损毁的很厉害。
见锦衣卫过来,药材铺掌柜赶紧过来招呼,头上还包着绷带,表情看起来凄惨极了,差点张嘴就要哭:“今天白日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这么放火,是要搞死我们啊,求求大人,一定要把那贼人找出来!”
仇疑青挑眉:“有人放火?”
掌柜红着眼,愤愤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我们这是药材铺,前头有座堂大夫,后头就是库房,这药材都是要经过晒干炮制才好保存,我们这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