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除了帮他过了明路,给他做了小房子这件事,还有诏狱里……
“诏狱里,是不是关着什么了不得的人?”他托着下巴,认真思索,“敌人?细作?”
仇疑青两指拈着酒杯,目光微深:“再想。”
叶白汀:“难不成是敌国王子?公主?”
仇疑青晃了晃酒盏,眸底落下淡淡阴影:“不能确定,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人,有人很想他救出去。”
叶白汀立刻来了精神:“个子高不高?胖瘦几何?相貌有何特点,浓眉大眼还是长了痣?是男是女?”
仇疑青摇了摇头:“都未确定。”
叶白汀脸上的笑就收了起来,都不知道……搞什么?
仇疑青:“不着急,慢慢来。”
叶白汀想了想:“行,那我先注意着里头动静。”
酒过三杯,叶白汀红了脸,仇疑青也润了眼,谁都没醉,气氛却更自在了,房间温暖,阳光灿烂,窗外的天都比平常高些,二人的影子在房间里拉得长长。
仇疑青:“暖阁,喜欢么?”
叶白汀不如他能装,笑的灿烂:“我可太喜欢了!”
仇疑青就拿出一个小镯子,金丝绞的,细细一条,没有太多花纹,就是金光闪闪的,挺好看,镯子上坠了三颗小铃铛,颗颗小指腹一半那么大,特别小巧,精致的很,上面雕了胖乎乎的游鱼,声音也很清脆,仇疑青明明动作很稳,都没怎么抖,它就响了,像夏天挂在屋角的风铃,悠远绵长。
指挥使这么硬汉的人,拿着这么个小玩意……
不对,等等,叶白汀突然心生警惕!
仇疑青:“你愿戴上它么?为我。”
叶白汀:“怎么就……”
仇疑青抓住他的手,拉到面前,将小镯子一套一按,小铃铛碰撞出悦耳声响,立刻就住叶白汀手腕上了。
别说,还挺合适,金线细细一根,款式大方素净,小铃铛也是新制,上面的游鱼胖胖可爱,赤金的颜色配上他过于苍白的肤色,还挺好看……
好看个屁!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他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带这种小镯子!
“里面……有字?”叶白汀正腹诽,突然又发现了一点。
“汀。”仇疑青翻开小铃铛,示意他往里看,“写了三十多遍,总算挑出了个满意的。”
叶白汀看到那个字,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叫龙飞凤舞铁画银钩,什么叫好看的字,这才是好么!申姜写的那叫什么狗爪子字,这个才好看!他虽然不会写,审美没毛病!
仇疑青:“现在,你可以在外面院子随便走了。”
叶白汀立刻明白,为什么刚才提及‘逃跑’话题,仇疑青表情那般意味深长,就是因为这个!
不管他会不会武功,脑子好不好使,只要戴上这个,就相当于随身携带了枚定位器,别人听到哪里响,他就在哪里,哪用得着特别监视?还跑,你都走不到墙头,你信不信!
所以这东西,他不要也得要,这是他能在北镇抚司自由行走的道具。
叶白汀闭了闭眼,朝仇疑青挤出一个微笑:“……谢谢?”
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说话能哈出白气,晨间地面开始起冰,穿多少都不嫌多,明天就是冬月,到了腊月,离年就不远了。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外面会开始慢慢松懈下来,清炕底糊窗户,百姓们开始准备过冬,商户们盘点买新清库房,等待本年度最后一波年货旺季,官差们也不如往日紧绷,能找个暖和地方躲躲懒就躲躲懒。
一些流言便在北镇抚司上下盛行开来。
“……诏狱那位叶小少爷,听说了么?不仅有了锦衣卫的牌子,穿上了特别量身定制的战裙,还被指挥使戴上了特殊手铐!”
“嘿嘿……别人的手铐是铁链子,又重又沉,哗啦啦拖在地上老长,这位少爷可不一样,娇气的很,哪能用那么凉那么硬的东西,是指挥使特别给做的,金丝绞的,细细一根,精致又好看的金镯子!”
“对对对,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纯金的,和那白生生手腕一衬,比外头大姑娘小媳妇腕子上的还好看,还坠了三颗小铃铛,也不知拿什么东西做的,动一下就响,可清脆了,离老远都听得见!”
“听说指挥使还亲自写了娇少爷的名字,刻在了那小铃铛里……”
“这样的金镯子也不止一个,手上有,脚腕子上也有……”
这还得了?自指挥使到了这北镇抚司,行事风格那叫一个辣手无情,铁面无私,什么时候有过半分柔软?这位娇少爷不一样啊!能让指挥使这般殷勤,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所有人都提醒自己,私底下注意着点。
北镇抚司任务量很大,锦衣卫很多,每个人熟悉擅长的领域并不一样,有些离诏狱近的,消息灵通些,心中自有思量,别人提起时,讳莫如深,有些人离得远不知道,可有些事经不起琢磨,经过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