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汀从头到尾把它撸了个爽,盘膝坐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手心托着下巴:“我饿了呢玄风,怎么办呢?”
狗子当然听不懂人话,但它是一个知恩图报的狗,一个超级想和少爷亲亲贴贴的狗,怎么样让少爷心情好,它可太知道了!
“汪!”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狗子舔了下叶白汀的脸,哒哒哒的跑了。
没过一会儿,叨着那个熟悉的小篮子又回来了。
这回是一篮子香喷喷的饼,有葱油饼牛肉饼猪肉饼,还有韭菜盒子……不知道打哪儿抢的。
左右邻居:……
相子安扇子都掉地上了:“要说您这本事,在下也是服气。”
他最喜欢这威风凛凛的狗子了,不知道口水了多久,就想摸一摸揉一揉,可惜狗子眼里只有娇少爷,是他不配。
师爷看着小篮子里的饼,悲伤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
秦艽伸长手,从娇少爷那边接过韭菜盒子,一口咬下去,喷香:“你知道屁,狗子忠心,不认二主,少爷是什么人——那什么肉饼,也给我来一个。”
“你们那案子不急?”相子安伸着头,往外看了看,“百户不来,你家指挥使也不来。”
叶白汀算了算时间,他睡了一觉了,别人连轴转了很久,查案,也是要休息的,估计再一天吧,再一天,应该就有更确切的信息了。
结果没有让他等一天,天还没黑,诏狱还没放晚饭,申姜就过来了,带着一个不能休息,必须得加班的巨大消息——
宣平侯死了!
叶白汀听到这个,也实实在在的惊了一下:“死了?常山和紫苏夫妻呢?”
“还在!分别关着呢!”申姜跺脚,“你又说对了,凶手还真不是他们,有别人!”
叶白汀沉吟片刻:“仇疑青不是去问话宣平侯了?”
“就是指挥使去问过话了,还提醒他小心,最好别出门,身边随时留点护卫之后,人才死了的!”
申姜头都大了:“指挥使是觉得案子还有蹊跷,说话态度是怼人了点,但心是好的啊,提醒你小心有什么不对?你个干了坏事的人不该心虚,不该时时害怕么?结果人宣平侯就是不害怕,认为杀人凶手被抓到了,他安全了,不愿意听锦衣卫的话,也不服锦衣卫的管,连我们的好意帮忙都拒绝了,派过去的人全赶了出来,这不就出事了么!”
叶白汀心说到底是仇疑青,知道继续蹲守宣平侯,只要凶手尚未落网,一定会去杀他,可架不住别人自己非要送死。
申姜是真心累:“老子这往常山家一趟,里里外外搜遍了,再往犯罪现场细看深刨,饭没吃水没喝,到中午才囫囵了一小觉,好不容易青鸟玉佩找着了,墙根底下的脚印也确认了,结果给老子来这一出,整个儿白忙活了!”
他是真的想骂街:“一个个的能不能少给老子搞点事?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为什么就是不听?非得上赶着死了才消停是吧!”
叶白汀见他实在可怜,犹豫了下,把狗子之前送过来,被他撕吃了一角的饼递过去:“……消消气。”
“谢了。”
申姜还真接过来吃了,他今天就没吃过几口东西,饿的不行,奈何这饼也不是能大口嚼咽的饭,噎得他直翻白眼。
叶白汀沉吟片刻:“宣平侯,是怎么死的?”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孙子知道自己屁股底下有屎,之前一直没敢出门,现在这不‘凶手’被咱们抓住了?还是老子亲手抓获,他亲眼瞧见的,就以为安全了,耐不住性子,叫了个堂会……呵,这种老色鬼,迟早死于马上风,不对,他已经死了。”
申姜啃着饼:“总之就是,这种人,消停不了,一有机会,就想着那档子事,他身上的病外头都知道,可没办法,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人家楼子里挑挑拣拣,也是有能接这个活儿的人的,大不了用点不一样的手段,该避的避,该防的防……”
“买主要买,卖主愿卖,咱们也不好说什么,蹲在门外的兄弟没法拦,就看着一堆人进去了。”
“这孙子好歹是个侯爷,一点脸都不要,不就是憋了一阵,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叫了一大堆,驾着车的,骑着马的,莺莺燕燕,有跳舞的,有唱曲儿的,有打板的,还有唱戏的,一窝蜂的进去,根本没办法一个个排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出了事进去一看——这些姑娘戏子彼此也不是都认识,也不都熟,说不清什么时候身边都有谁,又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反正就,找不到凶手,到底在里边还是已经离开了也说不清。”
叶白汀目光怜悯:“那你们可有的查了。”
“可不是?倒也不是不能查,大事小情,只要锦衣卫出马,一定能查个底透,可就是……需要时间。”申姜看向叶白汀,目光讨好,“这不就找少爷您来了么?您出马,那必定是手到擒来啊,什么凶手,在您面前走不了两个回合!”
叶白汀哼一吉:“少废话,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