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慢悠悠的扭脖子扭脚,十指交叉,骨节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就是不动。
叶白汀知他在等什么,笑了:“这趟回来,肉管够。”
“老子是那种看中仨瓜俩枣的人么?”
秦艽嘴上这么说,动作倒是很快,走到了相子安门前。
一边开锁,他还一边和叶白汀确认:“你真的要带上这废物点心?这里边行走,可得有体力,只会口花花的小白脸不被人啃了才——哦我明白了。”
他左边唇角勾起,笑容那叫一个邪气:“这小白脸就是要扔出去给人啃吧?看家狗有了东西咬,自然不会追少爷你啊。”
“就这花生仁大的脑子,还敢亮出来丢人现眼,”相子安冷嗤一声,“你再说,信不信我几句话,就能说服少爷不带你?”
秦艽啧了一声:“算了,老子有规矩,不打老弱妇孺。”
相子安打开牢门出来,哼了一声:“在下也不欺负傻缺智障。”
“你个没用的小白脸说谁呢?”
“哟,自己就对号入座了,也没是蠢到底嘛。”
“你——”
“怎样,很帅气很迷人是不是?”
叶白汀淡定的分开两人,从中间穿过去:“调情,可以在办完事后。”
“谁跟他有情了!”
“这种傻子扔给狗狗都不要!”
“汪!”
“哦,抱歉,在下不该这样说,侮辱你了。”
进行‘友好和谐’的感情交流后,三人一狗排成一排,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这个点是诏狱最安静的时候,轮值巡查的锦衣卫不会来,狱卒们也找个地方偷懒休息,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快去快回,还真能钻个空子。
越往里走,烛光越暗,每个牢房都没空着,都关着人,不过囚犯和囚犯不一样,有的看到他们,会吹个悠长的口哨,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问一声:兄弟玩什么,带我一个?
有的就不那么活泼了,好像没看到他们路过,眼皮撩都不撩一下,好像并不感兴趣。
也有一些眼神阴森,想要看到他们倒霉……或者想自己出来,促使他们倒霉。
叶白汀三人全无波澜,一步一步往里走。
“一三四……五十七?”秦艽停住,“下面一个应该是一啊,咱们是不是得拐弯?”
不用叶白汀回答,相子安就率先拐向了左边:“不是在下挑剔,进来这么久,还没搞清楚牢中地图,蠢死你算了。”
秦艽:……
“小白脸,你最好别有求老子的时候!”
狗子拉着小车车,头歪向叶白汀:“呜汪?”
叶白汀揉了把它的头:“乖,别跟他们学。”
如此拐了几道弯,慢慢的看到了空牢,几乎要到诏狱最深处,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这里连壁盏上灯烛都少了,幽暗阴森,气味晦滞,似乎连狱卒们都不愿意进来,冷清又没有人味。
“贵客光临,蓬荜生辉啊。”
随着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前面牢房突然出现响动,左右邻居迅速集往中间,烛光大起,四人站立拱卫之下,坐在最中间的那一个,不是柴朋义是谁?
原来两边牢侧的木栏早被他们做了手脚,可以自由来去,都不用开门的。
哟,这逼装的,相子安刷一下打开了扇子,站姿更优雅,气度更君子。
秦艽嗤笑一声,都没上前,从头发里摸出那根细丝,手腕一甩,细丝直接插进面前牢房的锁眼,‘咔嗒’一声,开了,连锁带链子滑到了地上。
“哗啦啦——”
安静牢房,铁链掉在地上的声音无比巨大,重重的,像砸在人心上。
叶白汀很满意,朝秦艽伸出大拇指,暗意:不错,加肉。
秦艽胸脯就挺得更高了,大摇大摆的上前,推开牢门就走了进去,及至中间才停,脸往侧里一转,直接半跪在地,露出膝盖,拍拍大腿,朝叶白汀抬了抬下巴。
叶白汀:……
这是让他坐上去?
加块肉而已……不用这么拼吧?
秦艽目光鼓励——少爷来吧,老子体力杠杠,好使,随便坐,给肉就行!
相子安扇子遮唇,也觉得非常可:“对方都这排面了,我辈岂能认输?难得傻大个聪明一回,少爷尽可随意。”
被当椅子坐的人都没意见,叶白汀觉得自己不能太矫情,脚尖一动,就要往前走。
结果狗子比他还快,放下嘴里叼的绳,嗖一下蹿进牢房里——当场来了个跨栏表演。
它是冠军,秦艽曲着的腿就是那个栏,摆出来就是为了给它踩的!
它不但跨了栏,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柴朋义背后,把他的被子叨出来,拽过来,放到秦艽这边的地上,四爪按上去,刨了刨拱了拱团了团,玩满意了,转头冲叶白汀叫:“汪!”
叶白汀:……
你这是,为我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