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妻,房事和谐么?”
徐良行直接愣住了,这种问题……
申姜声音提高:“讲!”
徐良行:“也不能说不和谐,只是年纪都大了,俗世之欲便少了,再加上她得这个病,我们已经三四个月没宿在一起。”
申姜再看一眼娇少爷的字,觉得自己节操估计要在今天败完。
“未见得吧?”他琢磨着用词,问的不那么尖锐,“六十老头兴致来了还得搞一发呢,女子虽性羞爱忍,也有人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们日日不在一起,有需求了,怎么解决?自己玩?”
徐良行:……
“这个……”
“别跟我说冠冕堂皇那一套,阴阳人伦,天之大道,你骗不了老子。”
徐良行闭了闭眼:“本官房里,又不是没丫头……庄氏爱拈酸吃醋,不让本官纳小,丫头,她总不能都一碗药药死了。至于她自己,之前会找我求欢,各种暗示,这几个月没有,大约是生了那种病,臊的慌,真有需要……不是外头找人,就只能自己……自己玩了。”
申姜:“你怀疑过沈华容么?”
“本来没怀有,可沈华容也得了这种脏病……”徐良行眼睑颤动,“云安郡主夫妻不和,圈子里都知道,往里追溯,有我妻之过。纵庄氏是本官发妻,本官也不好偏袒,她要强好胜,什么事都喜欢拔尖,只凭一己之私,不和郡主搞好关系,还让别人越来越恨,叫本官都跟着被牵连,落了几回麻烦。”
申姜看看娇少爷的字:“那可是奇了怪了,我可是听说,你这仕途,多亏尊夫人打点,才能如此顺畅的。”
徐良行:“她喜欢在外面这么说,本官一界男子,还能休了她不成?总是要些体面的,不过虚名而已,她要就给她。”
申姜:“所以徐大人觉得一路官至户部右侍郎,全是自身能力?”
徐良行略抬了下巴,声音铿锵:“若无有真本事,谁人能做到这等官职?”
还挺骄傲。
申姜顿了顿,又问:“十五日前花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那日我上门去问,你们语焉不详?”
“也没什么,”徐良行指节动了动,道,“就是有人想借着人多的机会行卑鄙之事,生米煮成熟饭,还用了催情丸,好在我妻机敏,迅速就处理了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催情丸?但凡沾了这两个字,效果都不会差,是怎么处理的?”
“本官不知,总之没出乱子。”
“你觉得谁杀了你妻子?你可有怀疑之人?”
“这个本官不敢说,可死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云安郡主的丈夫,一个同她有仇……”
“你也说了,人家是郡主,郡主出门动静小得了?这两个人可都死在深夜。”
徐良行:“这等身份的人杀人怎会亲自动手,许是买凶,又许是让他人动手,郡主在外面不是有个心上人?”
申姜眯了眼:“你知道?是谁?”
徐良行清咳两声:“圈里很多人知道,宫里的乐师,就姓乐,叫乐雅。他二人暗通曲款,几乎都摆在明面上了,云安郡主不开心,就要叫这人上门抚琴,抚的晚了,回不了宫,乐雅就会宿在郡主府,听闻还会打发所有人出去,许就是趁着这个时间……”
听到这里,叶白汀看向仇疑青——
仇疑青对他轻轻颌首,确有此事。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啊……
叶白汀回神,继续写字。
申姜就念:“庄氏平时都有什么习惯?尤其和你在一起时?”
“习惯……她喜欢给本官整理衣服,算么?”
“庄氏死时,你在何处?”
徐良行:“在家,书房,用完晚饭就在了,觉也是在书房睡的,家里上上下下都看得到。发妻遭此境遇,本官心内悲痛,方才若言语有失,也大都是爱之深责之切……”
……
问题问完,锦衣卫进来把徐良行带出去,申姜抓紧时间喝了半壶水:“这个徐良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叶白汀:“可太不对劲了,你不是说他木讷寡言?我看他话不少。”
申姜:“……他平时的确没这么多话。”
“贪婪,冷漠,无情无义,半点担当都没有的男人,”仇疑青冷嗤一声,“也配说‘爱之深,责之切’?”
贪,贪什么?无情无义?
申姜看向娇少爷。
叶白汀:“霸占他人功劳为己用,不贪婪?发妻新死,不见悲伤,反而数落责怪——‘不是她没准郡主这边的关系我早攀上了’,不冷漠?明知纳妾娶小会被拈酸吃醋的妻子用手段,药死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仍然不改,不无情?巴巴想着云安郡主的人脉网,不知平时为此做了多少努力,这时却矛头一摆,指人家是凶手,不是无义?整个说话过程他只有一个目的,把自己捞出来,错全是别人的,不管死的活的,只要能想到疑点,全往别人身上倒,全然不顾往日情分,这样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