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夜翼发现了,早他一步剖开皮肉组织的蝙蝠侠同样发现了。
这具巨大的,有着像电影里人们幻想出来的远古生物一样的身体结构的身躯里是空的——难怪在解剖的过程中甚至连一丝血迹也没有从切口中渗出,蝙蝠侠想道。
那个外星人跑了。
再一次的。
“我们的算计又一次落空了,蝙蝠,”夜翼丢开了一只沾染上粘液的手套,“要我说……她其实对哥谭也没什么危害。”
他仔细算了算,这个身份不明的外星人可以说得上来到地球整整两天了,然而直到现在哥谭市也没受到过比飞船坠毁大都市那样程度的损害。
“我不记得我曾经这么教过你,夜翼,”蝙蝠侠用干净的一只手扒下了头上的面罩,“你的思想已经被那几个童子军给同化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夜翼叫苦连连,“你找到他们的时候劳伦·沃克也都还活着不是吗?我只是在想我们对她太恶劣了,从一开始就是,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我们都表现出了极大的——”
“再说一个字你今晚就别想留在这里吃晚餐了,”走到衣柜旁边的布鲁斯·韦恩已经脱下了自己穿了一整晚黑漆漆的紧身套装,“我还会明令禁止阿尔弗雷德给你任何小甜饼。”
“布鲁斯!”夜翼跳了起来,“你犯什么病!”
“注意言辞,念在你今晚初犯,这次只扣一份小甜饼——友情提醒一下,你今晚已经不可避免地必须要少吃一块了,迪克。”换上了常服的布鲁斯伫立在通往书房的密道一侧,“还不上来吗?”他挑高了眉毛。
该死的控制狂!
夜翼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愤愤跟着布鲁斯回到了楼上的餐厅。
……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来回在我头顶上盘旋——半梦半醒间,我以为它们是画本上所描绘的那种鸟类,不仅羽毛色彩缤纷,歌喉也悦耳动听。
然而逐渐从委婉变得粗哑的(也许是因为我清醒过来脑子不再欺骗性地美化身边的一切)鸣叫和翅膀越发猖狂地扑扇到我脸上的次数终究把我从沉沉的睡梦中唤醒了。
我竟然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睡着了,席地而卧,沙子沾了我半张脸,混合着一串来不及擦掉的口水丝。
至于在我头顶上盘旋的那些东西,它们根本不是什么色彩缤纷歌喉婉转的小鸟儿——
我一巴掌拍开一只胆大包天径直将沾满了血污的尖牙凑近我的脸的秃头秃脖子鸟——或许我更应该叫它秃鹫才对?
但它看着不完全像是我记忆中被储存在ai信息库里的秃鹫,跟地球上同样叫秃鹫的那个远亲也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外貌上的共同点——秃鹫不该有这么多尖牙,也不该有这样一副凸起了的爆出血丝满嘴溜血红色口水的疯狂样子。
更主要的是,它们的翅膀不应该像铁片一样锋利地根根竖立着!
我左看看右看看自己的胳膊,发现上面遍布各种各样的血爪印和被溅上身体的血渍——可我压根就没受伤,那这些血都是哪来的?
我沉吟片刻,顺着这些凶猛的食肉鸟类发出进食声音的方向偏头看去,准备一探究竟。
在我看过去的同时,一只被我暂且叫做是秃鹫的怪物鸟正好爽快且顺畅地从一具尸体上撕扯下一块带着骨头的碎肉来——那块肉甚至还带着点衣服碎片,像是我现在身上穿的,又像是我穿过的,我不是很确定。
这些怪物一样的鸟在我昏睡期间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着的竟然是不知道维持这副模样死了多久了的劳伦·沃克。
不,虽然现在我决心也要叫自己劳伦·沃克了,但她应该是真的那个劳伦·沃克。
我又看了一眼她现在已经残缺不全的头骨部分——味道是她没有错,但从尸体的骨头和血肉完整度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曾经跟我短暂地共用过一段时间躯体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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