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赢子尘命令道。
保镖们互相望了望,不知皇太子到底什么意思。于是,赢子尘再次命令:“现在立刻放开他!对此人的任何伤害都将视为对秦国皇太子的侮辱!放开!”
赢子尘一声怒喝,保镖立刻松开尹深,向后猛退一步!
“还想打吗?”直视愤怒的尹深,赢子尘向他走近几步,“来吧,随你高兴,我不会还手,也不会报复。”
尹深狠狠瞪着他,狠得巴不得拿刀子把赢子尘的脑袋割下来!额角爆出青筋,拳头依旧狠狠握住,指甲甚至要掐出鲜血,尹深却并没有出手!赢子尘却低垂眼睑,摆出任他宰割的模样,似乎这位伟大的太子殿下真的犯了什么难以原谅的过错。对如此场景,周围的人都丈二摸不着头脑。
尹深终于动了动,吓得保镖都警戒起来!可皇太子的命令却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问题是皇储此刻身体有伤,如果让他再受到伤害……保镖们顿时更纠结了。好在尹深并没有挥出拳头,而是缓缓抬手,食指很不客气的指着赢子尘,想说什么,却紧绷着说不出口!
“赢子尘,你,你!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想说的话在尹深喉咙里滚来滚去,就是滚不出来。而赢子尘,此刻竟抬起头,直视尹深的眼睛!赢子尘的目光让尹深十分惊讶,因为,他竟鼓励尹深继续说下去!
赢子尘竟然希望尹深抖出自己的丑闻,希望破坏几十年来塑造的堪称完美的皇太子形象,希望建立在这个正面形象上的一切都崩塌!让尹深惊异的,是赢子尘目光中疯狂的渴望,毁掉一切的渴望!
但尹深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他怒指赢子尘,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即使眼睛都红得滴血!如此状况,僵持了几分钟,尹深终于用力收回指着赢子尘的手,似乎无力一般缓缓放下手臂。
狠狠瞪着他,尹深的嘴里却再吐不出一个字,如同来时的匆匆,他干脆的转身,快步离开。留下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目击者,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僵死的皇储。
赢子尘远远望着尹深的背影,以失望的目光。
直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赢子尘依旧一动不动。他呆站了许久,周围的人也不得不陪着他站。直到皇太子深吸一口气,吐出嘶哑扭曲的声音:“刚刚发生的事,立刻忘掉。”
……
打了半天,终于打通电话,李依言哭着问:“深子,你到底跑哪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尹深吐出一口浊气,低声道:“依言,对不起,好不容易回家,都没能回去见见你。”
“你到底在哪?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做蠢事?”
听妻子担心的声音,尹深轻笑:“确实,做了一件很蠢的事。别担心,我没事的。争取再请假,回来看你。”
“嗯。”李依言抹了抹眼泪,“我们等你回来。”
尹沐卿轻轻抚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微笑着说:“姐,已经没事了。哥哥不是傻子,而赢子尘……”尹沐卿仰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蓝天,“他更不可能难为我哥。”
……
又几个月过去,天竺依旧把秦国太子当作转世仙人看待。赢子尘便趁机进行多次外交,推行了不少经济和民间界的交流。天竺和秦国的关系也由此趋于缓和,虽然驻扎在两国边界的军人一个都没减少。
尹深也依旧在部队中服役,一直都没能回来。可与最紧张的时候不同,他现在每隔一个星期就能往家里打两次电话。大部分时候,尹深都直接打给嫂子和爸妈,而偶尔打给尹沐卿的时候,尹深嘴里只有工作,工作和工作:
“开分厂吗?打算在哪开?生产机械你打算买那种?生产出来的钢材你要卖给谁?感觉现在不打仗,军方也不那么需要钢材,估计不会跟你续约,接下来打算卖给谁?”
因为时间有限,尹深问起问题跟连珠炮一般,尹沐卿也只得连珠炮一般回答:“打算开在楼兰,那里有不少‘秦能源’的工厂,地价很便宜你放心。楼兰紧靠东南亚国家,需要大量资源支撑基础建设。‘秦能源’的不少东南亚客户都对秦国高端钢材感兴趣,我已经派人过去跟他们谈了。但是,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嘉园钢业’现在的老板是我,你个臭当兵的当完兵再回来管事!”
尹深沉默了一两秒,说:“以你的性格,要么把‘嘉园钢业’发展成超级公司,要么搞死它。你的话,搞死的可能性比较大,你觉得我怎么可能放心?我挂了,还有五分钟,得打电话给爸妈。你跟依言说我已经打电话给你了。”
话筒传来嘟嘟声,尹沐卿瘪了瘪嘴。小家伙又踢了一下肚子,似乎在提醒妈妈该吃饭了。快到预产期,这个小家伙如今什么时候出来都不奇怪。看了看时间,李依言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尹沐卿赶快拿出自己编写的改革建议书,细细阅读起来。吃饭的时候不准工作,李依言对此准则十分坚持,所以尹沐卿得趁她来之前赶快看看。
做过代理皇太子,尹沐卿对整个国家的上层设计有一定了解。回到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