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认真听也是无用,只能一股劲的点头假装懂了,反正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
「既不能混入汤药,那该怎么做才好?」许忠怀于是问。
恩公不言不语,只是试图喘匀了气息,沉着气就朝他的双唇压过去。感受到柔软双唇,许忠怀愣住了,一股热气从心头翻涌而上,他不动声色,直到——
「恩公你怎么啃我嘴?」一阵吃痛,不知有没有出血。
「那个……那个我第一次用这疗法,怎么知道这嘴都打不开来……」三个月以来,许忠怀第一次听见他语气如此慌张。「你不张嘴要怎么渡口涎给你啊!」
被当猴耍了那么久,总算能有幸见到一向嚣张的傢伙慌张起来。许忠怀半是感动,半是想使坏,将前些日子里受的恶气全数奉还。
他抬起手来,轻柔划过恩公的五官,确认了位置,就捧着脸,贴了上去。他何尝不是新手,可尽其所能的温柔,舌尖相触的瞬间,似有雷光乍裂,一波波酥麻滔滔不绝搔入四肢百骸,越是生疏越是纠缠着极尽缠绵。这时许忠怀总算确立了恩公所言都是真的,口涎真的能令他心跳加速,毛孔扩张,如此更有助于吸收药效。
口涎交换完毕,总算是依依不捨的分离开来。
「多谢恩公口涎。」想来恩公不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治癒他,真的不该再怀疑恩公别有居心。
「不……不客气。喝药吧!」恩公不知怎么的连话都说不好了。
后来他们渐渐驾轻就熟了,许忠怀也渐渐明白恩公总说要轻薄他,不过是隻胆小的纸老虎罢了。不过他没有戳破他,人总是爱面子的,许忠怀却是越来越想知道要是有天他出乎意料,就同意了被他轻薄,恩公该会是多么慌张的表情。不过他连面都没见过,恩公偽声术极为擅长,男女老幼都可以使得,每回见他都得在内心重塑他的模样。刚刚碰触了他的眉眼脸颊,总算可以确认这是一个少年郎,俊不俊不知道,但没有眼歪嘴斜鼻坍方。
有好段日子就这样过去,早上恩公就来唸话本小说来给他解乏,说是无聊时候忧思愈重,此为必要的医疗行为。只是他说的全是一些情爱故事,特别是男子之间的爱恨缠绵。许忠怀认可这的确是医疗行为,做的是思想改造,要他把男子相爱这件事情当作理所当然,免得哪天碰上了会反应过激。
中午吃完午饭会一起去庭院走走,因为他眼不能见所以总会搭着手,但事实上是他早已熟了路,不需要搀扶。只是搭着手用一个步伐慢慢走,比较不会出错。要是他一不小心跌倒之类,恩公又要笑到岔气,这对他身子不好。
一到晚上,那便是喝汤药的时间,他们已经养成默契,每次都争着谁要主动谁要先,许忠怀的立场是,都要人奉献口涎了,怎么还能让人主动,这并不符合道义,于是总是他先捧着恩公的脸颊,感受到恩公站不太住软入他的怀抱中,次次都能感受到心跳的热烈,看来离痊癒之路也不远了。
日子之中,总有几天是换恩公病了的。人说吃五穀杂粮,谁能不生病。可恩公之所以会病,半数要归咎在习惯性裸体的毛病上。
这时许忠怀就会硬着脾气替他把衣服穿上,毕竟眼不能见,总会有不小心触摸到的时候,有这么一次他碰了个胸前平坦,但这还不能确定,有些女子也是平坦至极,可有天不小心触到了别的东西,也就确定了恩公确实是恩公。
他会按着恩公的指示在药柜上抓药、烹药,恩公医术精湛,总是一晚就能好。他会守在身边帮忙擦汗,恩公病了会梦囈,却总是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许忠怀你到底是有心还是没心?』他是这样说的,但许忠怀不曾知晓。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许忠怀感受到自己越来越好。当时被救了的时候总觉得不一定能活就当奋勇牺牲就好,也没有要回去主公身边的念头。可现在他快要痊癒了,终于是想起自己忠肝义胆的忠臣角色,不知主公好不好,安不安全,这些念头一天天笼罩着他,必须要知道消息,才能好好放下心来。
随着离开的日子越近,许忠怀越想凭着对恩公的交情要知晓他的姓名,往后人海茫茫,总不能没姓没名无处掛念。
「恩公为何从不说自己姓名?」许忠怀双眼蒙着,一手搭在恩公的手臂上说。
他只是轻笑一声,拍拍许忠怀的手臂说道:「我貌丑。」
「貌丑又如何,我许忠怀岂会因外貌而看轻你。」许忠怀微微皱眉,甚是不悦。
「你自然不会,但我不愿让你看见。不如就别医了,我貌丑,你瞎眼,岂不是天生是一对?」他又笑,笑得过分开怀。
对话总是这样结束,次次都被忽悠过去。这些间适不用战战兢兢的日子许忠怀是很喜欢的,但或许是自私吧!还是想要看的见的。若是看的见,管恩公究竟是俊还是丑,一同走过的日子,可不会因为外貌而有所改变。
终于到了这晚,餵完药就该歇下,替他熄灯前,恩公突然淡淡的说:「你的眼睛,明天就能见光了,再也不需我医治了。」
「感谢恩公慷慨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