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就永远不会到来。
「或许没办法插手覡的事物,但是多保护一个孩子也没说是不被允许的……」凌馨想了想,百转千回始终压不过自己的女儿的保护慾。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孩子,你就躲在这儿,那个覡大局为重,不会为了一个孩子就来寻衅的。」
「娘亲。」养凰笑了,看到有人为她着想所以感动的微笑着。「自然可以躲的,养凰从来无足轻重。只是,养凰不愿辜负了他。倘若他能为了村民奋不顾身,那养凰自然也能。」
明明是怕得全身颤抖,那双明眸却是视死如归。
「你们两个孩子到底在计画些什么?」凌馨既不安又是心疼的问着。
养凰只是转过身来抱着她,柔弱的双臂却是用力将她抱紧,撒娇似的抱着她晃了晃,明明是凌馨在哄她,她却反而在哄着娘亲。
「娘亲!娘亲!」养凰亲暱地叫了几声,像个开心的孩子。「养凰希望娘亲不要为别人困扰了。养凰在此处备受款待,甚是感激。这里好乾净,大家的心也好乾净,那些外在的纷纷扰扰,本就与你们无关,娘亲,千万别扯进去了。」
养凰不愿透露,也不愿娘亲涉足其中。
她会来这从来就是心急衝动了,等不到汾璱慷回来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可她分明都知道计画,静下心来,一个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倘若他赶不回来,就交给她吧!反正他们夫妻本就是同心同体,谁做都是一样的。不害怕!不害怕的!
况且,她在这里意外的,还幸福过一段日子呢!
奚养凰总是悲伤的眼,终于是多了些别的样貌,有了释然,有了幸福,有了无比坚定的决心。
这天奚养凰在娘亲的陪伴下盯着镜中人看了好久。毕竟是尚未出嫁的女孩子,这一刻竟是有些害羞了,可能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太对了吧!
也是,当初情急之下想知道汾璱慷的安危,于是就盯着镜子看。现在还被抓到大半夜的在这儿偷看。始终是于礼不合,实话说来还有些变态。
于是养凰就拉着娘亲的手出了幻境,一同坐在窗下赏着真正的月亮。
想来这样才对,汾璱慷看着月亮,而奚养凰看着镜子面着他,这样不对等的关係会让人心碎的。
他看着月亮,她也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那颗月亮。这样他们才是对等的,而且看着同个方向,朝着同个方向前进,才是最幸福的吧!
凌馨不得不在意起那天她们畅谈的话。
她知道养凰不愿透露也是贴心,知道的越清楚明白她就越不能置身事外,而这是她的女儿们不乐见的。可想起这孩子又背着超乎自己年纪的重担,就觉得捨不得。
要是她更有能力,更有担当的话,或许就能让这些孩子都无忧无虑的生长了。
后来的几天,养凰还是盯着镜子看汾璱慷。
汾璱慷原本跟母亲待着都是极开心的,耽搁了些日子也是心满意足了。只是当汾璱慷与母亲表达自己得回去,有重要的计画必须执行之类的,那个母亲可就不怎么乐意了。
再不出发就赶不上祭祀的日子了,汾璱慷焦急了起来,却怎么样也说服不了母亲让自己离开,甚至是被母亲反锁在房内。
凌馨其实懂得那母亲的心思。
天底下有哪个父母愿意让自己的骨肉往深渊地狱里闯,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该庆幸着那样的侥倖,开开心心的享受本应无忧无虑的馀生。
母亲拒绝看他纸笔说服,隔着一扇门他的嗓子又不起作用,他只能敲着门,敲着敲着,敲到手都要渗血出来。
这个母亲也不是太会表达情感的人,她就是开了门进房,将汾璱慷两隻手包的跟馒头一样,然后哼了一声又出了门去。
不久后又走进房来,怕汾璱慷会不惜一切伤害自己,也就把他全身上下鉅细靡遗的包个遍,厚厚一大层,简直就成了躯体双倍的厚度,怎么样也伤不了自己了。
然后又是哼了一声出了门去。
不久之后又折返回来,进了房门就抱着她失而復得的儿子,哭啊叫啊鬼哭神号可怜兮兮的,就是不愿孩子回去那地方送死。
汾璱慷每每看见母亲这个模样,也就心软别无他法,轻柔的哄哄她,可那坚毅的神情始终没有动摇自己的想法。
养凰看着是欣慰的。
一方面是汾璱慷能与母亲重遇,感情还好的不得了,这画面多感人,多么值得感恩。而另一方面是,至少汾璱慷有试过要逃脱,至少,她不是被拋下的那个。
奚养凰对被拋下这件事可是很熟悉的,从一出生开始,虽然是让她好好成长了,但身体是被滋养长大了,心灵却缺乏的很,就像乾枯的沙漠,哪处有水源,就必须在哪处扎根。寻不到爱的她,在最后即将被乾枯而死的时候,选了这个地方,赌下一切执着的往下挖,希望她无悔而执着的付出,可以挖出一片清澈而甜美的泉源。
那就是汾璱慷。
他们年龄尚小,她没有奢望自己的殷殷期盼现在就开花结果,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