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世明摆着就不是。既然不是小狐狸,那是不是于这个神而言,就毫无价值了呢?
她虽然是受尽疼爱,河神每每望向她也都是慈爱真诚,可那份爱能有多深呢?是否有深到明知是陷阱也要往里跳的觉悟呢?
在以前的大宅院里,她不是没有被疼爱过。锦衣玉食,琴棋书画的栽培吕家可说是不遗馀力,然而那些她视为家人的人,骨子里却是如此自私薄情。
所以有好长一会儿,她心底的家人只有娘亲一人。如今敞开心胸接受了新的一家人,可她却也做好了随时遭受背叛的准备。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背负的,或许神也是的。她早已做好准备,即使河神爹爹不来,她也不怨。
然而,这磅礡水声再熟悉不过。
沛儿的泪水也一滴滴的掉落下来,终于她看懂了自己的心,她始终想被爱着,却不敢承认。
锦葵听到那句:『那是自然。』之后,便认为是获得首肯了。
他直向她的所在腾空飞去,宽敞的衣袍猎猎舞动。他为她解下了风箏,紧紧相拥,彷若本是一体。繽纷花瓣遭风吹落之际,也会为了自己的坠落在空中陶醉漫舞以作祭奠。他们两个相融一处,宛若一朵红白相错的花,缓缓落下,旋入一幕幕香绵幻梦,彷彿此时此刻,独他二人,外在如何纷乱,皆与他们无关。
「葵郎……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奚夫人莹莹泪眼甚是不捨,伸出双手捧住了锦葵的脸庞。他见到奚夫人那刻寒霜已退去大半,她纤纤玉手碰到锦葵双颊的那一瞬,更是迅速驱散了冰霜,俊朗面容也回復原本顏色。「别为了我不珍重自己。」
「何为你?何为我?我们早是一体,离了你,我又怎么能活。」锦葵眼眸中尽是情深。泪眼相望,復又相拥,他们迎来了夜雪初霽,泣涕之馀,许的是白首相依,永世不离。
锦葵不是没有说过要带她奔走天涯,离开曾经让她伤透了心的是是非非。她是幽居堡垒中的一朵艷丽的花,把所有人都隔挡在外,自己也出不去,逃不了。她最想离开的便是她自己,所以不论在何方都是一样的结果,没有人能丢掉自己,除非心脏停住的那一刻。
一开始的锦葵只是想要寻芳,想探探这村中最艳丽的女人该是什么模样,怎知被她的悲伤深深吸引,慢慢的,锦葵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填满这个女人坑坑巴巴的满身伤口。
可她不愿意走,双脚像是扎了根,每当好不容易开心了一些,就从双脚再吸取更多的悲伤来漫过这些欢愉。日日復月月,恶性循环中,再也离不开那短暂的欢愉,而悲伤就越是浓烈。再也离不开谁这件事,既是欢欣又是痛苦着。
或许离开这个地方能让她真正活着吧!
在这一刻的奚夫人含着泪眼点了头,答应与她的葵郎携手而去,永世不离。心中的万分纠结似乎在此刻终于梳理透彻。
随着地面剧烈晃荡,一声巨响,是水流奔腾衝破了门。
「爹爹!」沛儿忘情喊着。
河神叔顗踏着惊涛而来,不言不语也不打声招呼,只是神色凛然,一道湛蓝水流像手臂一般快速攻入云雨面前,不给人时间反应就将沛儿所在的笼子勾入怀中。
云雨岿然不动,冷冰冰的笑了几声。彷彿沛儿这样轻易地提在手上,就是为了让神轻易来抢。倘若如此容易,为什么又要设下此局?
叔顗冷眼扫过现场眾人,位于顶座的应是覡,锦葵身边娇弱无比的应是奚夫人……而奚夫人的面色愈发难看。
可能,是叔顗带来了不速之客所导致的,谁与谁是鸳鸯,谁又该与谁配成双,叔顗根本也懒得去管。
「沛儿,我们走吧!」懒得去管,也无心看戏。叔顗温柔的宽慰沛儿,下一刻就准备逆流返回。
知道是锦葵,看这情形也知道应是被要胁了。叔顗没有多看那昔日酒友一眼,只是按照现场情形,锦葵的修为应是可以脱身,或许跟覡那个凡人之身相敌也未必会输。叔顗料想锦葵可能因为心头肉被握在他人手里,心慌意乱而没看清楚局势。
虽然叔顗心里还是刺了好几下,却明白就算不去管锦葵,他也能安然无事。
不过,这自然是没那么简单。
「河神大人,好戏正要上演,怎么急着走了?」云雨冷冰冰的语气中却添了些笑意。「我在打些什么主意,为何要设这个局,难道河神大人就一点也不好奇?」
「人间事务本河神从来也不管,没兴趣,也懒得管。只是敢欺侮到本河神的家人身上,想必你是有备而来。」叔顗之所以没有妄动,没有像话本故事里的英雄那样要先立誓讨伐,后是跟反派打个三百回合,最后才风风光光地把孩子接回来。就是顾虑到,一个凡人有那般勇气招惹神,后头肯定有什么筹码,于是,为免横生枝节,保护孩子才是首要任务。既然沛儿到手了,自然也该撤退了。
「既然知道我是有备而来,应该也明白不会太轻易才对。」云雨缓缓道。「不过,河神大人豪爽。今日请河神大人前来,就是要讨一句承诺。往后我的所有行事,敢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