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的事情怎能半途而废,于是每天把自己行程塞满满的,却很有活力的生活着。
这才是她的娘亲,沛儿想着。她的娘亲就是这样有朝气、忙碌、又开开心心的。现在他们一家子,真的很幸福了。
只是每当想起幸福二字,沛儿庆幸着,却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带着忧鬱眼眸的少年,深深望着她的每一眼。
现在的他幸福吗?虽然她并不知晓,但她也深知机会渺茫。
可是她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沛儿觉得自己的幸福很奢侈,可纵使她拥有那么多幸福,纵使她想要慷慨,也无从给起。
日子一天天过,就要入夏。这段日子除了村长偶尔来闹事、挑拨,被河神爹爹一次次扔回去外,连一个村民都没有来探访过。
这的确很不对劲,连娘亲都发现了。日日穿着巫女服装,对着空荡荡的神殿发愣。
这跟娘亲所计画的可大大不同,他们一家幸福是幸福了,却不知道全村将要受到怎样的遭遇。
这么大又突兀的神殿傲立水中,应该会引起不少好奇才对啊!
「这不是挺好的吗?」无事一身轻,河神大人抿了口茶水,心满意足的嘴角扬笑。
「叔顗,可是你从中作梗?」这里最神通广大的就是河神了,也难怪凌馨第一个怀疑他。
河神满脸写着无辜二字,可怜巴巴的望着凌馨说:「要是我动手,那个混帐村长又怎么可能进入殿内。」
「难道真没人好奇吗?」凌馨皱着眉,仔细思考着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然而在场眾人其实只有凌馨不见端倪,这块土地的气氛渐渐诡异起来,可还没有延烧到自己身上时,没有人愿意开口破坏这难能可贵的安详时光。
前日放风箏的时候,河神爹爹在空中擒到了好几颗眼球,但怕吓着娘亲,就要他们保密又把它们放飞回去。
那些眼球怕是要监视着他们,或许,也监视着整个村子。
转眼就要到四月初五。沛儿不得不开始在意起来。
覡给契安寧的书信里面,留下了四月初五桃花醉,虽然不确定桃花醉到底为何物,但日期却是铁錚錚的。
覡又要做什么呢?会不会危害到谁,牺牲掉谁呢?
倘若此番视而不见,明知其然而毫无作为,会不会终究让自己抱憾呢?
日子越近,沛儿的心思就越是浮躁,那男孩的眼眸也越发频繁的出现在她脑海,那被琴弦切割的伤口,血淋淋斑点撒在琴上,对他的记忆切成几个重点画面来回轮转……心浮气躁的……
这天玩耍的花样较为静态,题目本是学习刺绣,然而为了配合眾人的实力,逐渐成了『学习缝线』然后又放弃,成了『学习穿针』
总之今日大概也只有河神爹爹依旧赏脸,能与娘亲手把手的穿针引线,大好机会,岂能错过。
孩子们都坐不住了,沛儿也有着让大人独处的心思,于是久违的带着小孩组出了殿门,面对着不舍日夜的流水晃眼而过,开始捡着石子打水漂。
「桃花醉到底是什么?」没有兴趣参与之亦邢南莫名认真起来的打水漂大赛,沛儿坐在岸边,喃喃自语思考着。
然而这句话却飘入了之亦耳里,他想了想缓缓言道:「桃花醉……桃花醉好熟悉,应该是我引流的岔口处。」
「岔口处?」沛儿讶异问道,她思考了好些日子,只当桃花醉是一物,可能是酒水之类的……居然是个地名吗?
邢南打个水漂难得破了纪录,转过头来却没人在看,不禁有些恼怒。可走近一听,他发现这话题他也能说上两句。
「桃花醉,本是村里游玩圣地,可不知为何跟农作物一样被人下了毒,现在成了人称的桃花悴,光秃秃的徒留乾枝。曾经我也可怜美景,净化了几回,只是不知谁就是与桃花有仇,一毒再毒土壤都要彻底坏了,我无力回天,也只能置之不管,袖手旁观。」邢南解释道。
这样啊……
有了日期,知道了地点,不去偷偷查探一眼,似乎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也是防备受害啊!谁知道那个覡村里人害完,会不会转移目标到他们一家身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