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告诉他们想法。
林明轩无法置信地看着我,这时毒气已经到达腰部,躺着的父亲眼看就要被灭顶。
「不可能!一出去就会被乱枪打死。」郑子薇极力阻止我。
「只要闪过第一波,就有机会。」我踏上破旧楼梯到最上阶,然后开始胡乱拍打铁门。
「只跑到诊所门口找人求救?」林明轩开始判断可能性。
「不行,诊所可能都是江会长的人。」我摇摇头。
外头什么声音也传不进来。
「等等……」林明轩踩上阶梯想阻止我,却被我单手推回。
「明轩,你打架你是赢不了我的。」我警告他,然后我从棉裤口袋掏出多馀的东西,把手机交给林明轩接着说:
「这个帮我还给妈妈,然后帮我对她说声谢谢。」我满怀抱歉的说:「还有对不起。」然后瞪向已被灭了顶但有面具保护、生死未卜的父亲。
棉裤口袋同时掉出一片透明夹链袋,夹链袋里存放着一块皱皱沾血的ok蹦。
「那这个附身符……我就留下了。」我缓缓把它捡起,眼角馀光感受到强烈悲伤袭来。
当我看见林明轩奋力为郑子薇避开子弹时,我就明白这故事该怎么做结尾,半年多前,在决赛赛场上涌起的拚搏心情,现在又重新找了回来,我一面扭动全身每条肌肉,一面用力拍打金属门。
活络的经脉与肌肉逐渐醒了过来,那个取代「想像愤怒的父亲在身后追赶」的助力重新被找回--赢得比赛,赢得赌局,让郑子薇活的轻松些。
此刻是场不能输的赌局,我能为喜欢人所做的,也仅剩如此。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获得回馈,只要她可以幸福就够了。
「高中生,老老实实地玩乐不是很好?知道大人的秘密又能怎样?大人们呀……也都是为了赚钱……迫不得已……」蓝警官游慢条斯理地嘴脸又浮现在脑中。
「都是为了赚钱」大人这句话从小到大听了无数次,就像是句通用于南北杂货的赊帐藉口,无论到哪、遇到谁都适用。
厚重铁门又一次被推开,阿基里斯腱断裂后,我便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跑步了,但此刻,郑子薇扎扎实实的与我双目相视,脸上已经不是过去面瘫的冰冷表情。
我忽然感觉值得了。
人生,如果结束在这刻,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我脑中忽然间浮现这个问题。
朝外面扔出准备好的石头,果真赢得一阵如掌声的猛烈枪击,我把它想成是过去赛场旁边的喝采与起跑枪声,低下头、瞇着眼、衝出黑暗、结束这场闹剧,我朝最没人的地方撞过去。
「快抓住他!你们这些废物!」江会长气急败坏的吼叫与枪响、烟火炮声并存,视野中不断有左右两边的树干被子弹贯穿,只要双脚没有被击中我就能向前跑,穿越小树林,我已经一眼望见吊桥彼端有大批毕业生在狂欢,他们像是操场上,在终点情绪的沸腾观眾,这让我看见希望灯塔。
心情是如此平静。
脑中那个绑着马尾、穿着白制服、黑色百褶裙、在空中飞起,为我踹飞所有鸟事的女孩子,像永远常驻在这具身体里动力。
忽然间想起,我好像还没来的及亲口告诉她那句话,那句简简单单的告白。
嘿!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