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点头,沈绯这支舞恐怕排练了至少半年。
原本还在谈笑的众人都被沈绯吸引了,欣赏着这场鼓上之舞。
沈绯的确用尽了心思,好似这一支舞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白姨娘告诉她,只要她好好表现,让其他世家流露出想要结亲的意思。白姨娘就可以求他父亲暗中找宫里的贵人牵线,顺理成章地推掉和刘家的婚事。要不然,沈家出于名声考虑,出于沈刘两家政治上的关系都不能推掉这门亲事。
她不要嫁给那个不学无术、寻花问柳、粗鲁无礼的刘元志!
鼓点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沈绯如一只翩飞的蝴蝶不停地旋转、旋转、旋转!
曳地的长舞裙一下下拂过地面。
沈绯的眼中有流光浮动,她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身上,她知道她快要成功了!一定!一定会有世家看中她!
沈绯一个不察,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上。这支舞她练了七个多月,早就熟记于心。可是这身华丽的舞衣却是第一次穿,踩到裙摆上的时候,她自己都是一惊!
她想努力摆正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跌下去!
“嘶——”
丝绸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庭院里飘入每一个人耳中。
沈绯低头,紧接着,她惊恐地大叫起来!
华丽的舞衣被扯开,沈绯的上半身只凭一件薄薄的露背式的抹胸半遮着,其余地方白花花的肉露出来,暴露在整个鄂南城达官贵人的眼前。
“这……”沈老夫人指着鼓面上丢了大脸的沈绯,整个人微微发颤。沈家三个儿媳也是变了脸色,就连几个姑娘都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就算她们不喜沈绯,沈绯也是沈家女儿,她出了丑,对沈家其他的姑娘也是极不利!
沈老夫人冷喝一声:“还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弄下来!”
沈家的丫鬟们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就连几个姑娘也冲上去,拿了衣服一层层将沈绯遮了,搀扶她下来。
一大群莺莺燕燕的身影冲上鼓面,凌乱的脚步,让鼓面响起一阵阵“咚咚”的声响。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 赐婚
沈绯哪有脸待着,可沈家若因为她的缘故离开又显得小家子气,只好先让人将沈绯独自送了回去。香炉宴的献艺还在继续,沈家人从主子到奴才各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其他世家也只字不提,只当沈绯闹的大笑话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
“久闻殷家少夫人自小生于牧西,骑射武艺丝毫不逊于男儿。今日的献艺都是女儿家的玩意儿,实在没有多大新意。不知道殷家少夫人可否有兴致为香炉宴添一道浓彩,表演舞剑?”高台之上,一身艳红的雅定公主趾高气扬地说。
宴席静了一瞬,众人都望向殷家的位置。
殷争想要站起来,却被魏佳茗摁住了手。魏佳茗朝着身侧的殷争摇了摇头,她缓缓起身,走到中央盈盈跪拜,说:“能为皇室舞剑是民妇的殊荣,只是民妇有孕在身,实在不易舞剑。”
魏佳茗拜了又拜。
雅定公主公主坐在高台之上,神色莫测地俯视下方跪拜的魏佳茗,并不让她起身。
殷争再也忍不住,他起身走到魏佳茗身侧,一掀衣摆,陪妻子一同跪下,道:“内人腹中胎儿月份不足,实在不易舞剑,还望公主恕罪。”
戚雅定的目光从魏佳茗的身上移到殷争身上,再移不开视线。她就那么望着下方跪拜的男人,不动不言。她不说话,殷争和魏佳茗就只好跪着。
戚雅定嗤笑了一声,道:“堂堂皇城,居然连个会舞剑的女儿都没有,真是让人失望。说什么月份不足,本宫看不过是对本宫就意见。”
殷争和魏佳茗暗中握了握手,同时埋首道:“不敢。”
沈休忽然在桌下踢了沈却一脚。
沈却正瞧着殷争和魏佳茗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发呆,被沈休一踢险些叫出来。她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沈休。
“好妹妹,帮哥哥个忙怎么样?”沈休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就像是他刚刚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
沈却眨了一下眼,那一双含水剪瞳好似将她的疑问说了出来。
沈休凑过来,低声说:“殷嫂子人可好,我不能让她受欺负!”
“所以呢?”沈却不解地问。
“你每次假扮我都没有被人发现,那我也扮你一回?”沈休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
沈却猛地睁开眼睛,她惊讶地看了看跪在当中的小夫妻,又看了看高台之上的雅定公主,最后又将目光移到自己哥哥沈休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上。
“哥哥你是想假扮我然后去献艺舞剑?”沈却摇头,“不妥,不妥!这儿的事儿都烧着眉毛了。等咱们换了衣服再回来,早不知道变成哪种地步了呢。”
“好像是来不及了……”沈休挠了挠头。
沈却忽然凑过去,问:“哥哥真的要我帮忙?”
沈休的眼睛一转,死死盯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