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眉头拧在了一块,“百年千年?”
钟魁两手一摊,“不然呢?”
“你知道我这个君子,每年在书院能拿多少神仙钱吗?”
书生伸出一手,“五枚!就五枚谷雨钱,我这还是正人君子,一般的君子,可只有两枚!”
宁远赶忙摆摆手,将其中一封字据塞到他的手上,说道:“这些我都不管,反正你得还。”
“我给你说个地名,宝瓶洲大骊龙泉神秀山,你每年往那儿寄四颗谷雨钱就好,
之前你不是说,你这个君子一年只有五颗谷雨钱的俸禄,身为朋友,我就给你留一颗,怎么样?够仗义吧?”
钟魁面带微笑,“宁兄侠义,流传千古。”
宁远嘿嘿一笑,“钟魁仁义,百世留名。”
书生抹了把脸,瞬间变了神色,泪眼婆娑道:“宁远,你我相识一场,再借点钱吧?”
真他妈能装。
年轻人上下看了他一眼,问道:“多少?”
钟魁伸出一根手指,“不多,就十颗谷雨钱。”
“做什么?”
“回书院一趟。”
“你一个元婴修士,区区几万里,飞不回去?”
“飞不回。”钟魁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现在一身的真气,不到一成,兜里干净,气府更是干净。”
宁远咂了咂嘴,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掏出十颗谷雨钱递了过去,“就是脸不干净。”
“说好了啊,一年四颗谷雨钱。”
“朋友归朋友,但是在商言商,利息还是要收一点的,至于怎么个算法,以后再说。”
书生满口答应,接过谷雨钱后,御风去往太平山别处。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认真来说,钟魁现在,比黄庭更像宗主。
太平山重建事宜,八成都是他在卖苦力,不过也不能怪黄庭就是了,毕竟她一个练剑的娘们,是真不懂这些。
钟魁一走,背剑女子就立即上前一步。
黄庭伸出手来,主动接过了另一张借条字据,画押过后,小心的折叠好,塞入怀中。
宁远诧异道:“看都不看一眼?”
“就不怕我捣鬼,写个几千上万枚谷雨钱?”
黄庭摇摇头,“不怕。”
她浅笑道:“实在还不起,大不了就以身相许啊。”
宁远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语气压低,缓缓道:“黄庭,大可不必如此。”
“我为太平山出剑,只是我自已一厢情愿,与太平山都没有很大关系,你也不用如此作为。”
“你只欠我神仙钱,其他事物,毫不亏欠。”
男人认真道:“相反,其实最初在藕花福地,我之所以送你剑运,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的底细。”
“都是算计罢了。”
“百般谋划,不过是看中你的资质,想要让你成为我地支一脉而已。”
黄庭轻轻点头,“知道了。”
宁远跟着点头,“所以呢?”
背剑女子笑眯起眼,“所以还是喜欢你啊。”
“之前只是一些喜欢,现在就变成很喜欢了。”
年轻人皱眉道:“就因为我相助太平山平乱?江湖本子上面……所谓的英雄救美?”
他摆摆手,“这也太俗套了。”
黄庭摇头又点头,“有这个原因,但不是全部,占比很少。”
“说说看。”宁远喝下一口酒。
女子在他身旁坐下,“说不上来。”
宁远没好气道:“说不上来就滚,少在我跟前晃悠,老子见过的美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黄庭双手托腮,反问道:“那这些美人里面,我算不算其中一个?”
宁远叹了口气,轻声道:“黄庭,顾好眼下。”
女子嗯了一声。
无言片刻,黄庭转过头,看着男人的侧脸,问道:“宁远,我家祖师爷留下的话,是什么?”
宁远握住酒壶的手一顿,“怎么不问你的师尊?”
黄庭摇摇头,“师尊遗言,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无非就是那句,“还不曾去过剑气长城”罢了。”
黄庭继续说道:“这一点上,师尊与我,其实是一样的。”
“很多年前,师尊就想去剑气长城杀妖了,只是那时候宗门萧条,仙人境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