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永远年少,或许一部分的他们就在死去的茧中永恆的活着。
唯有这种永恆是不灭的,因为只有过去是确定的。
「真没想到我们班里,你是最快结婚的那个。」商嫣缓缓的说。
不知怎么的,这个语速让麦星婷有些心惊胆战,好像有什么怕被看穿一样,不过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到底是什么。
他们聚会的地方叫做曲水流觴,是一间仿古却经营失败的餐厅,现在处于半荒废的状态,他们一得空便会在此相聚。
亭子斜斜的透入月光,皎洁的月光照入他们面前的一道清流,清流上有一艘小船承载着几壶淡酒,在他们之间晃晃荡荡。
麦星婷没有看向商嫣的脸,反而低下头看着流水映照着商嫣的倒影。那表情悲伤得很破碎,凑起来看并不明显。
「对啊!我还以为我会先走入婚姻的坟墓呢!」郑伯良笑着进行他的日常讨骂,俊朗的脸添了些岁月的成熟,也把他一向引以为傲的金毛染黑了。
「你要是在执着在那个女人身上,那种坟墓你还没资格去呢!」大概也只有孙瑞会这样不知烦厌的骂他。
大家都知道要是他改变了,就不再是郑伯良了。
看来岁月也不曾真正改变什么,只是把他们一点点变老了。
「还是大学时候的那个吗?」郑伯良转头问麦星婷,他们上次见面还是鄂松间老师结婚的时候,这一转眼就要换她了。
麦星婷点点头,说:「去年求的婚。」
「不会太过仓促吗?」商嫣说,带着隐隐约约忧心的语气。
「也交往五六年了。」麦星婷神色淡淡。
孙瑞没有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她依然故我的灌自己酒,然后笑着吼:「结婚啊!是大喜事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能帮到的我定奉陪到底!」
麦星婷看了孙瑞一眼,她的侠气没有半点受社会摧磨,真令人欣慰。每次看到还有孙瑞这种人存在这世上,她就觉得无比安心。
「结婚那天带着礼金来就可以了。」麦星婷淡淡的笑了。
「没问题,我一定尽己可能的包大一些。」孙瑞开心地揽了她的肩膀。
后来他们聊了很多,话题大多围绕在她的准丈夫身上。
他们的相遇很自然,就是他亲手画下了骨干,自然长出了血肉,一切与她无关,所以毫不费力。
他们是幼稚园、小学、国中的同班同学,唯独落下的高中时期是他一辈子难以填补的遗憾。
当初麦星婷过了辅导老师那一关的时候,还带着点敷衍的心情,她一向很随便,就让命运看着办。说不定到她真的填写志愿的那一天,心情变化就随便乱填一个。
然而当时来了一通电话,是国中时期曾经很熟过,但之后不怎么联系的女同学打来的。也没什么寒暄劈头就问她以后预计要考什么学校。
麦星婷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把跟辅导老师交代的那一套原样搬出。
或许就是因为这通电话才让她真正的走上幼教之路,因为她不想要违背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要是违背了,就好像说明着自己过得并不理想那样。
就像当初要是她违背了放下彼此的承诺,自顾自痛苦的死去活来。透露风声给远方的人知道她过得并不理想,那不是给彼此都徒增负担吗?
后来她也明白了那通电话出现的原因,她是他再也不愿错过的青春。在她还没有意识到他之前,他就把她规划进他的未来里了。
麦星婷知道他是谁,毕竟同班过真的很多很多次,不过对他一直很没有印象。他们彷彿是不同世界的人,她活得孤僻安静,而他是个性情开朗、人缘很好,很多女生都说他帅的男孩子。对她而言,他就是一个遥远的骄阳,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很耀眼,但因为太过遥远所以从不关心。
他从来很善谈,但在她身边时候却总是支支吾吾的;他从来很有自信,但面对她的时候却小心翼翼的;他从来是别人献出善意去迎合的对象,但对她的默默付出从未让她知道……
这些秘密从他儿时累积到长大成人,而她全然不知情。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啊?」郑伯良对于这种爱情故事总是很上心,试图在故事中找到一些通性,让他和季天辰之间也有可能迈向幸福快乐的结局。
「听说是幼稚园。」麦星婷歪头想着,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就是有天只有我看见他被班上跑过的老鼠吓得摔倒在地上。他小时候是班上的风云人物,那么自信的他容不得半分污点。他怕我把他的糗事说出去,所以就放下姿态来求我……」
「然后你就威胁他,让他给你做牛做马,一下子攀上最高峰成为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女王?」郑伯良兴奋地开始接着故事。
「你这个被虐狂的故事不要套在星婷身上。」孙瑞皱着眉头,很是嫌弃。
「我其实没印象了。但就他的说法,我当时只是默默说了一句:『我什么也没看见。』一开始他不相信,战战兢兢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