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宇自以为是地准备揭发宋猗猗是个大骗子。
他想得很美,他认为宋家人会好奇他和宋猗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会问个明白,然后再各打板子,最后会劝两人和好。
哪知宋家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骗你啥了?骗了你的身?还是骗了你的心?还是骗了你的钱?”表嫂气愤地跳脚骂,“我家猗猗跟你结婚的时候,对象都没处过!
你呢,被一个肮脏的外围女玩得团团转!
你送她梵克雅宝的项链,送她妈lv的包包!
你送了猗猗什么?那些俗气的黄金首饰,呸,我家猗猗不稀罕,全都还给你?
说什么不喜欢物质的女孩,我看你口味挺独特的,专喜欢回收破烂和古董?你还是别去部队干了,开个废品回收店,挺有前途的你!
纪明宇,狗还能闻出骨头的味道,你却只配吃屎!
说我家猗猗是骗子,你有资格吗?
滚,滚蛋吧你!”
表嫂一通辱骂,宋家人没一个出来阻拦的,最后还是外婆看不下去了。
“明宇,你先回家吧,大家都冷静一下!”外婆站起来,挽着纪明宇的胳膊,把被骂得脑瓜子嗡嗡响的纪明宇送到了门口。
“外婆,我不想和猗猗离婚,我,我喜欢她!”站在门口的纪明宇,傻乎乎地对外婆说道,“外婆,我知道我和猗猗的婚姻有问题,但是我,我们都可以克服的,都可以解决的!”
“明宇,猗猗生病了,你也是知道的,她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你先回家,你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好不好?”外婆担心外孙女的乳腺囊肿,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生了这个病呢!
纪明宇心乱如麻,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关上车门,他点上一支香烟,深吸了几口。
一手好牌,全被自己打烂了!
纪明宇心有不甘,他捶了一下方向盘,汽车喇叭的声音响亮又刺耳,随后,他挠了挠头,启动车辆,开走了。
从那以后,纪明宇好像就从宋猗猗的生活里消失了,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宋猗猗。
可离婚手续还没办呢?
随着疫情的加重,各地又开始陆续封城封小区了,封了又解,解了又封。
宋猗猗一个人,在学校度过了自己的二十五岁生日。
纪妈给她发了一个红包,她考虑良久,还是收下了,毕竟两百块钱,她收下的是纪妈的心意。
估计纪妈也考虑过,送的过多或太贵重,宋猗猗是不会要的。
才进入一月,学校就通知放假了。
核酸天天做,出入任何地方都要出示健康码。
春节前夕,回到外婆家的宋猗猗,又一次见到了纪妈。
纪妈带来了好多营养品,说是给外婆和猗猗补身体。
纪妈还说这两个多月,她生气没跟纪明宇联系,纪爸倒联系了,开始能联系上,说儿子心情不好,人也消瘦了,后来就联系不上,可能又出任务了。
宋家人都明白,纪妈舍不得宋猗猗跟儿子离婚,来探口风呢。
大家对纪妈还是以礼相待,但对离婚的事就是不松口。
临走的时候,纪妈又哭了,说她天天去给新房做清洁呢,让宋猗猗有空就回去住住,又说要是宋猗猗跟纪明宇离婚了,她就把那房子过户给宋猗猗。
看着头发花白的老母亲为不争气的儿子操碎了心,宋家人也是唏嘘不已。
还好,春节的时候没有封闭小区,但谁也不愿意出去凑热闹,整个市区依然冷清。
初八这天,宋猗猗接到了纪明宇的微信,内容很简单:我很忙,不想耽误你,你可以来我部队谈离婚事宜。
宋猗猗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家人。
在去还是不去的问题上,大家讨论了一下,觉得在部队那种地方,纪明宇不可能对宋猗猗动手家暴。
宋猗猗自己也想早点从婚姻的泥潭里抽身。
于是,初十那天,宋猗猗坐上了去纪明宇部队的动车。
本以为在车站看到纪明宇会尴尬,但前来接她的却是一个很年轻的士兵。
他的手里举着写有宋猗猗名字的接站牌,一看到从火车站出走出来的宋猗猗,立马立正给她敬了个庄严的军礼,并声音响亮地喊了声“嫂子”,弄得宋猗猗怪不好意思的。
对方看起来年龄比较小,性格很活泼,“嫂子,嫂子”的叫得很热情,宋猗猗很快便知道他叫邵小鱼,说老班长很忙,让他来接宋猗猗。
宋猗猗知道,纪明宇在部队里,尽管是个负责技术岗位的特殊人才,但从军衔体系上来说,他不属于军官,只是一个士官,所以新兵会叫他老班长,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部队受到的重视和得到极好的待遇。
松柏绿的迷彩越野车,开了有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达了大山脚下的军营。
庄重威严的军营大门前方,贴着一个鲜红醒目的五角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