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清。
他掌心贴在她后颈那块柔软肌肤,带着安抚的意味摩挲,“沐沐,我说了我会生气。”
脚步声和人声都消失了,颜以沐才敢从年鹤声怀里抬起头,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年鹤声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她的解释他听不进去,年鹤声根本就不相信她。
“不够。”
年鹤声要用指腹拭掉颜以沐的泪痕,被颜以沐偏头躲开。
他顿了顿,收回手,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没有下一次。”
他松开颜以沐的手腕,颜以沐自己擦着眼泪转头小跑回教室。
一节数学课,两人再没说过话。
颜以沐努力调整好年鹤声带给她的情绪波动,临下课前,在qq上和祝珠珠换了班,今天中午由她去播音。
下课后她把饭卡放到年鹤声桌上后,转头就要走,被年鹤声叫住:“去哪儿?”
颜以沐不想和他说话,可又害怕他强势的不让自己走,“广播站……”
年鹤声沉默了几秒钟,“我在教室等你播完。”
颜以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抬脚跑出了教室,直奔广播站。
没有播放平时舒缓的午休音乐,颜以沐翻开自己的笔记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声音,然后打开了面前话筒的开关。
“高二(五)班吴晴,长期伙同高二(八)班任月林、高二(九)班王薇薇、王心,对同校多名同学实行语言暴力、恐吓、殴打等行为,若遇同学反抗者,她们便变本加厉,对反抗的同学实施钱财勒索、身体虐待、恶言威胁,直至受害同学屈服,不再反抗。”
“我校作为羊城重点高校,一向以校风严谨、公平公正为校训。以上四名同学品行不端、行为恶劣,已经严重违反我校的校规校训,同时给受害同学带来了无法磨灭的心理创伤,更对我校的教学环境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请问,这样的同学还能留在我校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图书馆、食堂、教室、操场,少女的声音回荡在校园的每一处角落。
那清甜的嗓音,不再只是如往常一般念着悦耳动听的文字,而是绷着所有的劲,想要将每一个字用力的穿透进听者的心灵。
“高二(六)班颜以沐,实名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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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年级主任坐在办公桌前,戴着老花镜,拿着手里玲娜贝儿的笔记本,正皱着眉在看上面写的东西。
颜以沐站在他办公桌前,双手放在身前,十指紧紧的互相捏着,显得不安又局促。
在她下定决心,打算用全校广播的形式揭露那四个女生恶行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会被年级主任请办公室。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一念完没过几分钟,就被年纪主任亲自从广播站,“请”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年纪主任五十来岁,头发花白,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
他费力的看完颜以沐笔记本上的字后,取下老花镜,抬头看向颜以沐,“高二(六)班颜以沐?”
颜以沐点点头:“是……”
“电影看多了,学里面的主角出风头当英雄?”
颜以沐听出来教导主任是在说她举报的方式高调,她蹙着眉心辩解道:“我没有想出风头,也没有想当英雄,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同校的同学变得和我的好朋友一样!”
“你的好朋友怎么了?”
颜以沐指甲掐着掌心,用疼痛给自己勇气,“她一直在被那四个女生欺负和勒索,她生活的很辛苦也很痛苦,我不想学校的同学和她一样辛苦和痛苦……”
“上高中虽然真的很累,但我很开心能每天来学校见到同学和老师。可是对于那些被她们欺负的同学来说,来上学就是折磨,是煎熬,身体受的伤可以愈合,但是他们心灵受到的伤害谁又能帮他们治好?”
颜以沐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江亚恩痛苦的模样,眼泪溢出眼眶。
她边抹泪边说:“我不希望我喜欢的学校成为她们施展暴力,用来折磨同学的地狱……”
年级主任闻言沉默了半晌,跟她招了招手。
她慢吞吞的走过去,年级主任指了指桌上的纸巾,她小心翼翼的抽了一张,礼貌的说了谢谢。
“颜以沐,举报讲究一个证据,你这个笔记本上,全是你自己写的吧?”
“我有证据!”颜以沐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我通过一个女同学联系到了很多同学,他们都把自己被欺负的经过和我说了,我笔记本上写的全是真的,我没有污蔑她们……”
年纪主任皱着眉看了看她的手机,“等一下你把那些同学说的话全部打印给我。”
“哦,好……”
“对了,我办公室门口有匿名反馈信箱,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大张旗鼓的闹的全校皆知?”
颜以沐老实说:“我之前有向一个班主任举报过她们,但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