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裴戎还是喜欢男人的,王寒轻的顾虑也可以打消。
“你喜欢男人。”王寒轻用的肯定句,只是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意外和惊喜,“你来gay吧是为了什么?”
裴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gay来gay吧当然是为了找乐子,难道还能来上班吗?”
也不知道王寒轻是真的傻,还是故意阴阳怪气气裴戎的。
“那你找到了吗?”
裴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脏话几乎都到了嘴边。
王寒轻的话却像是扎破气球的真,他近乎真诚地问道:“你要是没找到,我可以吗?”
话题最终还是绕回了最初的,裴戎往墙上依靠,从兜里摸出烟盒,烟盒里只剩一支香烟,他当着王寒轻的面儿点燃了。
烟丝燃烧发出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公厕门口,显得格外明亮。
裴戎觉得有些气短,他顺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又夹着香烟抖了抖烟灰,“王寒轻,说说吧,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过结?”
“没有。”王寒轻回答得一点都不含糊,他不指望裴戎能记得他,他和裴戎的交集少得可怜,裴戎身边那么多人,不记得一个又矮又瘦的小学弟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戎将香烟夹在两指之间,大拇指揉搓了一下滤嘴的位置,“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的。”
“我是不喜欢男人。”那句表白的话呼之欲出,王寒轻却提不起勇气来。
不喜欢男人,还能缠着自己不放,那是为什么?是因为直男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散发的魅力吸引不到一个gay吗?
这样的想法虽然很扯淡,但是裴戎已经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考虑王寒轻的脑回路。
“你不喜欢男人,想要相亲,就找女人相亲,我…”
“我没想相亲。”王寒轻打断道。
王寒轻不喜欢男人,也不想跟女人相亲,裴戎完全琢磨不透他的想法,转而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塞到他手里,“是因为花了两百块钱吗?”
王寒轻垂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掌心里的钱,风一吹,两张钱散落到了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裴戎有一丝丝愧疚,至少不该拿钱去侮辱人。
王寒轻捡起钱还给裴戎,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里,指尖触碰到手帕时,他一把握住。
“裴戎…”
这一声“裴戎”听得裴戎心脏一紧,他总觉得,有什么细节是他忽略的。
再怎么直男的人,也不会缠着陌生男人不放,是为了寻仇?为了报复?
他肯定是和王寒轻认识,至少是见过的…
在哪呢?
香烟在裴戎的指尖燃烧,渐渐烧到了滤嘴,灼热的温度让他手一抖,烟蒂顺势掉在了地上,他猛地想起,王寒轻简历学历经验那一栏,中学和他同校,王寒轻只是比他小两届。
“我们俩见过是吧?”裴戎试探性问道。
王寒轻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动容,回答时声音都哑了,“嗯。”
“建新中学?”裴戎看着王寒轻的脸,生怕漏看掉任何一个细节。
王寒轻点头的时候咽了唾沫。
“我俩不是一届的,我应该没得罪过你吧?”
王寒轻眉头一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裴戎果然对他没印象,但裴戎还记得他俩在一个中学,已经够让他惊喜的。
“你帮过我。”
裴戎随着他这句话眯起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重复,“我帮过你?”
不是他不理解王寒轻的意思,也不是他为了掩饰自己忘了帮助王寒轻的事情,他只是很费解,自己既然帮过王寒轻,王寒轻为什么还会跟寻仇似的来找他的不痛快?
“刚转学到建新中学的时候,你帮我解围。”王寒轻眼里闪着期待,期望裴戎能想起他。
裴戎的反应很平淡,对他口中的“帮助”毫无印象。
王寒轻从兜里摸出手帕递给裴戎,裴戎迟疑了一下,拿过看了一眼,乳白色的手帕散开时,要不是右下角有一个“裴”字,他都不会把这方手帕和他自己联系起来。
手帕有些年头了,裴戎想起,他打小妈妈就便会让他随身携带手帕,直到高二,因为什么事情,手帕丢了,他再也没用过。
王寒轻低声道:“你给我的。”
王寒轻自小跟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父母外出打工,他成了留守儿童,爷爷奶奶对王寒轻很好,只是这种“好”很贫瘠。
在物质和教学匮乏的乡下,爷爷奶奶只能保证王寒轻长大成人,一日三餐不被饿着,少年的心理问题,根本关心不到。
王寒轻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一次,性子沉默寡言,偶尔跟远在他乡的父母通电话,也不善言辞。
后来,父母挣了钱,爷爷奶奶也过世了,王寒轻被父母接回身边,父母在市里买了房,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王寒轻常年不在父母身边,从小到大养成的生活习惯,父母接受不了,对他的屡屡亮红灯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