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情浸湿了眼前人儿的衣赏,形成一圈圈水渍,好似在责备他的懦弱。
莫玧洋松开了环住我的手,稍稍退了几步,歛下双眼,话听上去有些委屈,「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所以就……」
「你以为、你以为,什么都你以为!」我推了莫玧洋一把,确实该生气,因为他总爱自作主张,「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以为?」
「在我做完这事以后。」话落,莫玧洋从口袋掏出个巴掌大的沙漏,推至我眼前,「翻转沙漏后,我们就让时间倒流到吵架以前好不好?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好难受。」
此刻的莫玧洋傻气地像个幼儿园孩童一般,无害的笑容让人不自觉卸下心防,镁光灯也受他控制的聚焦于身上,耀眼的像颗流星。明知道,他只是在装,装的委屈让我心软,他太了解我的弱点,所以总能加以利用。
「你不回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话落,他得逞的弯嘴,如实将沙漏反转。
粒粒细沙宛若上苍给予的祝福,蕴含着无数的希望因子,好似时光真能倒流,回到初识的那天,浪漫也归来了。
何谓浪漫?即是与他有关的一切。
「你好烦。」我破涕为笑,手背抹去留于颊上的泪珠。
闻言,莫玧洋失笑,指腹底上我的眉心,含笑的桃花眼依旧勾人魂魄,「你得习惯,因为这次我不会再离开了,我保证。」
每一个保证都是空头支票,可我仍旧甘愿沦陷,因为眼前的人。
庞式骗局之所以诱人,是因为高额的获利,而人本劣根性总是贪婪,得到一点好处,便渴望着更多,为此无良的投资客们,仗着优势,步步诱导人们进入回圈。
「不好意思打扰了,」站在远处看戏的范楚谚,眼看两人相视而笑,才敢轻声开口:「二位如果和好的话,可以先下台吗?我们活动还要继续。」
这话让我意会过来,自己根本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怎么感觉比起圣诞舞会,今天更像求婚大会?」范楚谚打趣地说道,手在身后胡乱摆着,示意要我俩赶紧下台,「还是乾脆改名叫我爱红娘好了?」
范楚谚没想过几些话会整得我双颊胀红,实在太过羞耻了。撇除上台领奖,我从未如此招摇过,为什么遇见莫玧洋以后,人生全变了调,而我总在为了他破例。
「薛橙橙──」莫玧洋在我身后,仰着声高喊,「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呀!」
我旋过身,摀住他的嘴,语带要胁,「在学校别乱叫,乖点。」
莫玧洋抓住我的手腕,明明是冬天,寒风刺骨的,可他掌心带着的温度异常灼热,他眨了几下眼睛,「言下之意是不在学校,我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乱叫吗?」
我连忙抽开手,躲开了他的双眼,「都不行!」
「橙橙宝,你好兇呀!」莫玧洋乾巴巴的噘起嘴,快步绕来我身边,眼明手快的于我脸上轻啄下,「但我喜欢。」
莫玧洋简直就像叛逆期的小孩一样,要他往东走,他偏要往西,一连串猝不及防的举动,根本让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凭他摆布。
感受到来自颊边的馀温,我直勾勾盯着莫玧洋,他根本就是一名纵火犯,用着一小根烛火,就足以燃烧我整个青春。就连洪水也浇不熄他给予的炙热。
遇见他以后,我连支配自己青春的能力都丧失了。
惊呼声拉回了我的思绪,也才发现莫玧洋带笑的桃花眼近在咫尺,我能准确感受到他呼吸的频率有多急促,还有他那独有的柑橙香气。
唇畔边依稀还停留着柑橙甜味,片刻,我竟然失神了,还有点眷恋,「干嘛亲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就是被他整得脑子有些短路。
莫玧洋上前了半步,扬起的嘴角十分得意,「你不是说末日来临就要答应我的表白?」指尖描绘起了唇边轮廓,「属于我的末日,来临了。」
我矇住了,没想过他会记得我随口提起的一句话。内心流淌过道暖流,宛若冬日中的烈阳,温暖、和煦却不刺眼。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该换你兑现承诺了吧?」莫玧洋得意的挑起眉峰。
一时半刻,我竟给不出任何答覆,「我……」
明明热切渴求他给予的拥抱,却在要得手之时退缩,人性真的及其难以捉摸。
「羞不羞耻?要不要脸啊?」闻声看去,几名衣衫不整,看起来就是不学武术,成天惹事生非的男孩子们走进了礼堂。
「两个男生在大庭广眾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看得让人有够讨厌。」
「你谁啊?」莫玧洋下意识地将我护在身后,神色凛冽的瞪向迎面而来的人们,「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们才要不要脸吧?」
明明身子比癌人更来得娇小,却还是一心只想保障我的安危。
说,这孩子傻不傻?能让人不喜欢吗?
其中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孩,居高临下的弯着嘴角,嘲讽道:「我们再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