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名眼尖的记者看见他背着书包向校园走近,马上抄起麦克风,朝他的方向奔去。
「经由相关情报指出,格万特豪斯交响乐团小提琴首席的独子是名同性恋,请问是否属实?」
一把把麦克风簇拥到书瑋学长跟前,他被惊吓到完全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摄影机白花花的镁光灯,闪得他头昏眼花,眼看就要晕厥。
这时后,一个身手矫捷的人影,快速地从人潮中窜入,并一把拉住书瑋学长,往校门口的反方向逃走。
「请问这个人是你的同性伴侣吗?」
后方的记者们还想继续追问,但终究是追不上那两个年轻、体力旺盛的国中生。
jacky拉着书瑋学长跑了好一阵子,直到四周都没有人了才停下来。那一天,他们躲在废弃的空屋里,不敢去学校,也不敢回家,直到深夜警车在附近巡逻时发现了他们,才把他们俩给安全送到家。
各家媒体有关于书瑋学长的负面报导,都被母亲的家族动用关係给压了下来,并间接得知,爆料这件事给媒体的人,竟是书瑋学长的同班同学。他之后便不再去学校上课,也不愿意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他的心房从此之后便对外封闭,非必要的情况下,额外的交际行为,他一概都拒绝,深怕旁人再一次利用自身的弱点来伤害他。
jacky在书瑋学长待在家里的这段期间,曾经还好几次到他家门口去找他,但都被书瑋学长的家人给打发离开。父亲还因为这件事,气得差一点和自己的独子断绝关係,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后,只是无奈的对书瑋学长说:「你准备一下,我们送你回台湾吧。」
回台湾,意味着要与jacky分道扬鑣,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但要如何道别,才能让对方的心中没有遗憾?书瑋学长想到了一个办法,可那却是最坏的打算。他拨了一通电话给好一阵子没有联系的jacky,话筒响没几声就被接了起来。
「你那边还好吗?我都快担心死了……」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焦急的问候,书瑋学长在听见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嗓音,泪水瞬间爬满了整个脸颊。但此刻的他,却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论情长。
「都是你害的!那天在校门口,你为什么要拉着我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镜头前,也许还可以澄清那些情报都是谣言,但是你突然出现,却害得我连一丝辩解的机会也没有!」还没有等对方讲完,书瑋学长心一横,便咆哮了出来。
「可是我……」
「我这几天想了很久,像你这种只会害我的人,我不爱你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书瑋学长害怕继续听jacky的解释,自己又会再一次心软,于是更加语出绝情。不敢等待话筒另一端的答覆,他逕自掛断了电话,独留自己埋头痛哭失声。
我这辈子说过最大的谎,就是对你说不爱了,对不起。
书瑋学长知道,jacky是看不懂中文的。他在2008年的夏天,在脸书上打下了一段对jacky真心的告别贴文,便搭上了飞往台湾,只去不回的班机。
「子扬,你是现在,最有机会,打开秦书瑋心房的人,而且……」学姊说完了书瑋学长的故事,别过头看向操场另一端,朝着我们我们方向走来的两个人影:「你拥有,在身边支持着你的,朋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我顺着巧玲学姊的视线看过去,雅君和家维正一面呼喊着我的名字,一面跑来。
「林子扬!你怎么才刚升完旗,人就不见了嘛?害我和家维找你找了好久。」
他们来到了我的身旁,雅君一见我就碎念。我看了家维一眼,若换作是以前,他一定会衝上前,神经兮兮的对我左搂又抱,满口疯话,但反观现在,他却异常的安静。
「子扬,这位是……?」
我还来不及思索家维的反常的状态,雅君就对初次见面的巧玲学姊感到疑惑。
「我都忘了介绍了,这是三年二班的陈巧玲学姊……」
雅君和家维一听见陈巧玲三个字,马上吓得惊慌失色,直问我有没有被她欺负或为难,此时我才想起那些有关于学姊是什么「秦书瑋后援会」的荒诞谣言,便无奈的向他们解释一番,这才解开所有误会。
和学姊分开之前,我才从口袋中拿出了她上次借给我的水蓝色手帕,交还到她的手里。
「洗乾净了?」
我点点头,表示早已洗乾净了,就等着找到机会物归原主。
「你真是个,细心又善良的男孩子,如果,你能代替我,在我弟弟身旁照顾他,那就再好不过了,加油!」
在学姊微笑地说完这句话时,原本走在前面的家维,忽然回过头瞪了她一眼。
我没有看错,那个眼神万般兇狠,像是要衝上前去将她撕咬一顿般。
「呃,我是说,如果啦!」
学姐也被吓得一激灵,连忙补充。
「欸梁家维,你刚干嘛啊?」
等巧玲学姊走远后,我马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