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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2)

朝肆此时站在主峰大殿上,有晏诲坐镇,点头道:“亲眼所见。”

时容与轻轻“哦”了一声,似乎并未将这句“亲眼所见”放在心上,他抱着臂弯,又问:“敢问朝肆师兄,文鹭何时被杀?”

朝肆道:“就在一个时辰之前。”

时容与:“只有你看见了?”

朝肆看了他一眼:“当时弟子院中,其余弟子皆在修炼,或是外出,再者,院中每个弟子的房间都是单独的,我有事要找文鹭师兄,过去恰巧碰到梁郁从文鹭师兄房间里出来。”

时容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浅笑又问:“那可真是巧了,一个时辰前,阿郁正和我在绛雪峰呢。”

朝肆抬眸,扫了两人一眼,道:“可是,我到的时候,梁郁正要将澍清师兄抱回屋内,师兄应当是睡着了,既然睡着了,梁郁趁机偷溜出去杀了文鹭有何不能?”

时容与:“……”

倒也不必说的这么清楚,他在院子里睡着还被自己师弟抱着回屋子里,怎么听怎么丢人。

时容与轻咳了一声,道:“既然你我各执一词,又没有旁人再能作证,还是拿出点实际证据吧。”

叶舒然冷哼一声:“证据?证据都在文鹭师兄身上呢!文鹭师兄不过是前日问你结为道侣之事,梁郁便当着那么多师兄弟的面,将文鹭师兄打成重伤,第二日去找怀瑾仙尊要个说法,结果又让澍清师兄差点抹了脖子,你们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怎能为梁郁作证?!”

叶舒然说狼狈为奸的时候差点闪了舌头,面对时容与那张脸,那有点骂不出口,难怪文鹭死皮赖脸的也要去找对方说道侣之事。

不过他刚骂完,对面的梁郁直接望向了他,他连对视都不敢,直接移开了目光,转头又看到文鹭的尸体,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吓得叫出来。

时容与倒是无所谓他骂,甚至仍旧带着笑无视了叶舒然的后半句话,问:“文鹭身上有什么证据?”

叶舒然指着文鹭的尸身,道:“文鹭……文鹭师兄的命根子都被削了!!!谁会杀人的时候还削人命根子?只能是因为他想做你道侣,被梁郁怀恨在心!!!”

时容与愣了愣。

文鹭被太监了,就一定是梁郁干的,这是什么道理?

时容与凭白笑了一下:“这算什么证据?”

叶舒然咬牙:“谁不知道他看你看得有多紧!”

时容与挑眉。

小崽子有点依赖他,他知道,毕竟是白月光,很正常。

“挺好。”

叶舒然:“?”

朝肆:“。”

谁家好人看师兄看成他那个样子的?

时容与淡笑着看向晏诲,对方高高坐在正位之上,目光波澜不惊,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在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看一场戏。

他再一次和晏诲的目光对上,对方甚至深深的望着他,唇畔的笑浅淡又隐晦。

时容与总觉得,晏诲已经认出他了。

他垂下眸,只要晏诲不戳破他,他就当不知道吧。

“毫无证据,胡乱指摘,掌门师…伯怎么看?”

晏诲看了半天,才将目光重新收敛:“澍清师侄如此回护梁郁,是护短,还是看出了什么?”

时容与这才正色道:“都是。”

他走到文鹭的尸体旁边,淡淡扫了一眼:“这尸体上有一道极为隐晦的气息,方才叶师兄将布掀起来时,那气息跑了出去,说起来,还要感谢叶师兄。”

叶舒然愣住:“什么?”

时容与道:“是魔气。”

叶舒然睁大了眼睛:“魔……魔气?怎么可能,魔族怎么会出现在妄虚宗?”

时容与拍了拍衣袍,走的有些近,衣摆和鞋子还是沾到了些许血迹,他退开两步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要掌门仔细查一查了。”

晏诲神色已如往常:“方才我已经在那道魔气上施了术法,此事等查到再说吧,四合峰文鹭死于魔族之手,此事我妄虚宗必然要向魔族要个说法。”

叶舒然怎么也没想到这事还能扯到魔族上面,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朝肆,两人面面相觑。

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时容与刚要抬步去拉梁郁回绛雪峰,他还没动作,梁郁先走到了他面前,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时容与衣摆和鞋子上的那点血迹,抬手一挥,净身术将那脏污的鲜血抹的一干二净。

他师兄怎能沾染上别人肮脏的鲜血,像是被什么脏污的手扯着衣摆和鞋子,只待将他师兄拖下深渊。

他师兄皎皎如明月,那般干净,任何人都不能用任何东西染脏他。

时容与确实也不喜欢身上沾血,站在文鹭的尸体旁边久了,血腥味萦绕在他的鼻尖,令他开始不适,他不动声色的拉上梁郁,当下便离开了大殿。

叶舒然和朝肆看着两人牵着手走出主殿,神色怪异了起来。

这背影,很和谐,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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