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峻文一边听胡媚嵐述说回忆,一边把她的话跟柯语霏的话放在一起比较。他起初还以为执长剑伤害柯语霏的黑衣仙就是胡媚嵐,但柯语霏却说他是男仙,现在胡媚嵐又表示她仅在一旁观看,没有袭击柯语霏。为了洗刷她的最后一丝嫌疑,曾峻文于是问道:「你会不会狐仙改变性别的法术?」
「啊?公子是说『巧色易容』吗?」胡媚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巧色易容要修练满两千年,才可能转换性别,不过转换一次,就要耗损三百年的修为,就算是我长姊,也不会轻易使用,更别提我只有一千年的修为了。」
曾峻文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子终于能证明胡媚嵐不是伤害柯语霏的兇手了。
「所以,那个神秘的黑衣仙到底是谁?」曾峻文的脸上笑意浮动,相较刚进房时,充满了朝气。
「小女子只能确定他不是狐仙,因为他的眼珠子是黑色的。在那时候,我只想护住柯姑娘,于是拔出背上插的剑,和黑衣仙斗了起来。他不仅行踪诡譎,剑术造诣也是极高。小女子才跟他对拆了六、七招,就落于下风,只能採取守势,无法进招。」
「让我打断一下。」曾峻文摸着下巴,朗声说:「他的眼珠子是黑色的话,那就表示他不是猫仙,不是狐仙,也不是狮仙。也就是说,他不太可能来自化灵极。」
「嗯!公子好推理。」胡媚嵐嫣然一笑,拍手大讚。曾峻文脸皮本就不厚,被胡媚嵐这么一夸,耳根子微微发热,额头冒出些许油汗,只羞赧地笑道:「抱歉,打断你了,继续说吧。」
「好。」胡媚嵐从抽屉中取出两颗甜糠仁果,将其中一颗递给曾峻文,又继续说道:「小女子与他对拆到第十一招时,已经坚持不住,他却越战越勇,一剑砍在我的剑锋底端,我的虎口瞬间一麻,长剑被他震落在地,他却得理不饶,衝上来要砍杀我。小女子急中生智,在地上滚了两圈,夺下柯姑娘手中的红柄匕首,发现上头有一个机簧,一按下去,那把红柄匕首,便化成一把利剑。我在心里欢喜地大叫,看来这就是血爪刃无误!」
「果然,血爪刃轻盈又锋利,那黑衣仙虽然在剑术上远胜于我,但却无法像第一战那样处处压制我了。我又再和他斗了三十几招,已经筋疲力竭,他的体力似乎也耗尽了,便对我大喊:『识相的话,就把血爪刃交给天庭使者,否则立刻取你性命!』,他的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用剑指着我的胸口,恶狠狠地胁迫,但我不上当,要他自己凭本事来取。」
「他被我激怒,又挥剑朝我扑来,封住我的四面退路,左手蓄集指力,在我的胸前游走,作势要戳我的胸部……」胡媚嵐说到此处,双颊通红,娇羞万状,朝一旁啐了一口,含恨道:「天庭使者如果每个都像他一样不择手段,淫荡猥琐,玉皇上帝便该好好检讨检讨了。」
「难怪那时候老狮仙用阴招攻击你,你的反应会那么大。」曾峻文光是用想的,脸都红了。只听胡媚嵐又啐道:「小女子本可以战胜那不要脸的黑衣仙,就是那老狮仙黄曄宗来搅局!」
「黄曄宗?」曾峻文一怔愣,马上想起柯语霏的话,她的确有看到胡媚嵐和黄曄宗在对打,那时候耳坠已经不见了。
「黄曄宗一看到我,便一口咬定我是奉了长姊之命,来人间夺血爪刃,便加入攻击我。我对付一个黑衣仙就已经很吃力了,加上一个黄曄宗,就算血爪刃在手,也难以支持了。」
「这么说,黄曄宗也是来夺血爪刃的?」
「嗯……他也许对血爪刃没有覬覦之心,就跟我一样,但我们为了不让血爪刃落入彼此手中,都使出拼命招式,他挥舌鞭,我舞长剑,斗了许久,我的剑终于砍中他的左肩,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得了空档,触动血爪刃刃柄上的机簧,让它缩回匕首的样子,塞入柯姑娘手中,捡起自己的剑,转身欲抱起柯姑娘逃离现场,却被黄曄宗从背后偷袭。」
「他是装伤?」曾峻文不禁厌恶起黄曄宗的狡诈,「他怎么伤了你?」
「他用长满倒鉤刺的舌鞭,狠狠抽在我的背上,我当下痛得双膝跪地,眼泪直流,紧抱着柯姑娘不放,生怕她被黄曄宗抓走杀害,无奈背上血流如注,气力尽失,被黄曄宗抓住领口,一把甩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柯姑娘被他劫走。」
「他抱走柯姑娘之后,我坐在原地,快速调整内息,无奈没随身携带伤药,伤口虽然靠运气止了血,疼痛却依然椎心刺骨。小女子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血爪刃落入黄曄宗手中,于是躲入一旁草丛中,换了一套新的夜行劲装,趁黄曄宗还没走远,施展轻功,拔腿跟上去。」
「原来你来找我的时候,其实身负重伤?」曾峻文胸口发酸,语带不捨。胡媚嵐点点头,眼角带着一点泪珠,又道:「我追上黄曄宗时,目睹他从柯姑娘手腕上取下一条手环,倒是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但我那时无暇思考这许多,打算先迫退黄曄宗,再做下一步打算,于是又拔剑上前与他缠斗,这回我用上了十成的功力,接连使出『八面拒敌』攻击法术,放出飞刀,可是,黄曄宗也相当难缠,舌鞭舞得灵活无比,像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