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煜,哭什么呢?」观音娘娘命莲杏送上一条手巾,给莲煜擦眼泪。
「谢观音娘娘。」莲煜接过手巾,胡乱在脸上揩拭了一番。
「对了,黄曄煜。」孟乔啟口,「你……」
「孟娘娘,小仙已经易名莲煜。」莲煜沉声打断,义正词严。
孟乔轻哂,暗暗翻了个白眼,忖道:「才刚成了观音姊姊的弟子,就故意拿翘?」
一整脸色,孟乔改口说道:「莲煜,你既然已入莲花座下,就要全力相助我们,对吧?」
「这是当然,二位娘娘若还有问题,儘管问。」莲煜立正站直,姿态非常恭敬。
孟乔笑道:「好极了,我再问你两个问题就好,剩下的明日再说。」
「莲煜知无不言。」
「我有点好奇,是谁告诉你和流沙三媚,血爪刃被盗走这件事?」
「嗯……」莲煜很认真地回忆,「是小儿拿了一片红色花瓣给我,上头写着血爪刃被盗走了。」
孟乔心一惊,没想到莲煜的答覆会是这样,一时哑然,不知怎么接续往下问。
「好了,乔妹妹,你累了一天,就先这样吧,可以准备梳洗就寝了。」观音娘娘让莲青搀扶着站起身,朝孟乔拋一个眼神,「昨日是谢、范将军守夜。今日换莲煜、莲殷两个负责守夜,不管什么风吹草动都不可以掉以轻心,随时向大护法夏荷回报。」
「遵命!」莲殷和莲煜下跪领命,双双退了出去。莲杏和莲青陪观音娘娘回寝房,莲嶜彻在正厅一隅找了个位置打坐,谢、范将军向孟乔报备过后,出外巡察、监督派赴到人间的黑白鬼差。
孟乔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观音娘娘,为什么要那么仓促地将黄曄煜收入座下。他坏事做尽,淫荡齷齪,佛家界清幽宝地,岂能长久容他?
「孟姊姊,你的脸色不太好。」回到寝房内之后,凯堤霜在孟乔身旁坐下,紧贴着她的身体,「这间房里只有小霜而已,小霜可以帮你分忧解劳。」
「我知道。」孟乔温柔地点点头,叹道:「我只是想不透两件事。」
「哪两件事?」凯堤霜关心地问。
「第一件算是小事,就是观音娘娘为何要收黄曄煜为座下弟子?」
「小霜也觉得这件事很弔诡。」凯堤霜习惯性依靠着孟乔的臂窝,「孟姊姊有什么想法吗?」
孟乔摇头,同样不解:「重点是,观音娘娘还派他守夜。」
「是啊,观音娘娘怎么敢派一个刚收的弟子守夜?况且黄曄煜也不是什么善仙。」凯堤霜也在思索着当中原由,「没有长久的相处累积信任感,这样实在很冒险。」
「啊!」孟乔忽然一弹指,惊道:「孟姊姊知道了,今晚可能会有强敌来袭!」
「因为黄曄煜和黄曄玄两个叛变了?」凯堤霜抓着奶茶色的长发,「难道,流沙三媚今夜会来报復?可是……」
「黄曄煜对观音娘娘的冒犯,现在孟姊姊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毛骨悚然,可是观音娘娘却对他礼遇有加,这当中必有原因;至于莲殷,他破了七大戒之二,是很重的罪。派他担待守夜之责,难道观音娘娘不会不放心吗?」孟乔越想越怕,「观音娘娘绝不意气用事,也不会大意至此。」
「小霜曾和孟姊姊说过,莲儿妹妹当年受到重罚这件事,也很弔诡。」
「即使观音娘娘心地再慈悲,再不念旧恶,也不至于对罪恶的神仙那么纵容。尤其让黄曄煜入莲花座下,这说是重赏都不为过。」孟乔正要说出她的推测,房门却突然被轻敲了两下。
凯堤霜和孟乔同时噤声。对看一眼,各自揣测敲门之神仙是谁,用眉目传递心意。
「孟姊姊,小霜去开门。」凯堤霜轻手轻脚踱到门边,把门打开。
「孟娘娘晚安。观音娘娘请小仙来更换蜡烛,并请娘娘趁水热尽快沐浴。」莲青手里握着一枝未烧过的红蜡烛,含着笑说。
「请进,麻烦你了。」孟乔双手拢在胸前,快步迎上去。莲青忙说不敢当,请孟乔和凯堤霜先去沐浴,更换蜡烛之事,交给她就可以了。
孟乔应声说好,一回头,暗中交代凯堤霜留下陪莲青,直到她更换完蜡烛,并提醒她出房间前,记得要将门窗锁上,若莲青已点燃蜡烛,务必要将蜡烛吹灭。
凯堤霜明白孟乔心里一定有全面的计策,自己只要配合即可,所以没有多问。
孟乔离开房间后,莲青迅速地更换完蜡烛,便匆匆退出,和凯堤霜没说上半句话。
凯堤霜依照孟乔的指示,出来前先把门窗上锁,才到浴室服侍孟乔。
「孟姊姊,小霜已将门窗上锁,钥匙带在身边,至于蜡烛,莲青没有帮我们点燃。」凯堤霜从怀中摸出一串钥匙,在孟乔面前晃了晃,不解地问:「孟姊姊为何要提防莲青?」
「不单是提防她。」孟乔泡在飘着忘忧草的热水中,只露出脖颈和头,「小霜,你想想看,黄曄煜拿到的红色花瓣,可能是什么的花?」
凯堤霜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