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乔听罢,沉吟了一会儿,方道:「所以,小雪和我们分离之后,进到这间房中,就被峻文强暴,然后莲瑀将他们都抓走了,是吗?」
「语霏说的是这样子,她还被莲瑀下了药。」凯堤霜抿着嘴唇,偷看了柯语霏一眼,只见她一脸茫然,拼命挥手说:「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我有说过这些话,我昨天晚上睡得很舒服啊,莲瑀那么帅,想也知道不可能做出这么坏的事情。」
莲儿心一喜,牵住柯语霏的小手,雀跃地附和:「是呀,奴婢认同语霏小姊的话。」
孟乔无奈地一摇头,双掌平放在膝上,忍俊不禁道:「方才听小霜说要找孟姊姊说秘密,不知道是谁,担心小霜片面之言,可能大损莲瑀的顏面,怎样都要留下来呢。」
莲儿被点中心事,脸皮又薄,马上红得像石榴果,囁囁嚅嚅地说:「娘娘何以……」
「得了吧!你都做了我的贴身婢女一千年了,没心机,重感情,脸又嫩,手指一弹就破了,要摸透你心里所思,真的没那么难。」孟乔笑一笑,马上又恢復成一张静肃的脸孔。
莲儿心里面其实还有纠结的地方,但是她不能说。她的确有一个秘密一直瞒着孟乔。
「娘娘,小婢和霜姊姊,在莲瑀师哥的床上,还有语霏的床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字条,请娘娘过目。」莲儿回过身去解开衣带,将从莲瑀房中搜出的字条拿给孟乔看。
孟乔「咦」了一声,慢慢的张开字条,莲儿为了怕字条遗失,刻意折得很小,藏在胸兜里面,除非将她扒得一丝不掛,否则不可能会发现那张字条。
「情由依生,依由妒生,情依妒嫉,是为四罣;罣碍无解,心结未开,情依之末,自戕焚身。」孟乔缓缓吟出这四字八句,莲儿正绑着胸前衣带,不解地问:「娘娘,这些句子当中,会不会透露出什么线索?」
「纸条这件事,一会儿或许和观音娘娘她们商量一下。」孟乔反覆将纸条上面的字读了几遍,握在掌心,问莲儿道:「莲儿,另外一张纸条呢?也一併给我吧。」
「孟姊姊,另一张在我这里。」凯堤霜从宽袖中抖出一捲白笺,和莲儿从胸兜中拿出来的一模一样,「我和莲妹妹昨夜担心会有强敌来攻,流轮为对方守夜,又商量将纸条分开保管,要是我们其中一个失手被擒,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将纸条拿给孟姊姊看。」
孟乔暗暗佩服凯堤霜心思縝密,后来又问:「万一你们一起落入敌手,那该如何呢?」
「我和莲妹妹说好了,要是我们有一个被擒,或是失去战斗力,另外一个便要保住自己,全力逃跑,无论如何都不能断了这纸条上珍贵的线索。」凯堤霜答。
孟乔抿唇笑道:「感情明明那么好,刚才竟然打起来了……」说着,偏头过去看着莲儿,将她的脸都瞧红了。
「娘娘……有什么话要对小婢说?这样看着小婢……」莲儿双手在身后腰眼处扭着,虽是低着头,美目轻轻往上挪一挪,也可以看见孟乔似笑非笑的表情。
「换你说了。」孟乔换了一个姿势,双手撑在床上,往上坐一些,拧着娥眉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小霜说完了整件事,这会儿可是语霏又说她没说讲过这些话,唉,这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孟姊姊,我真的没说过。」柯语霏非常篤定,「我从昨天晚上睡过去之后,醒来就看见观世音菩萨了,然后我、我全身都很痛,好像刚经歷过什么世界大战……」
「所以,语霏你对昨晚睡过去之后的事情,全没了印象,直到方才看见观音娘娘?」孟乔点了点头,凯堤霜则是欲言又止,双臂环胸,冷冷的面庞上夹杂的忧急已经抵住上限,再多一点,她的整张脸皮恐怕会崩落下来。
「是啊,我没有说谎!」柯语霏拉着自己粗硬的发尾,皱眉皱鼻的嫌弃了一声,说阴间没有护发乳可以用,头发毛毛躁躁的,像给人倒了胶水用力扯成一团。
三女仙不约而同噗哧一笑,尷尬的气氛松动了不少。
「关于语霏突然失忆的问题,我们暂且先搁着,这部份等等出去问观音娘娘,问她刚才施了什么法,是否为副作用。」孟乔站了起来,步到凯堤霜身边问她:「小霜,你听语霏说,小雪被峻文强暴了,有什么证据吗?」
「有。」凯堤霜从怀中摸出一撮乳白色的猫毛,捏在指尖,呈给孟乔看,「孟姊姊,这是雪妹的头发,在那张床的枕头上面搜到的,棉被掉在地上,床单也被弄得一团乱,让我不信都难呢。」
「小霜。」孟乔一手搭住凯堤霜的左肩膀,不知何时也泪眼婆娑,她没有用手巾去擦,让咸泪在两颊同时颤颤巍巍地写下「川」字,第一遍写完的川字都还没留住形样,马上又被刷洗成一片溶溶的透明色水帷。
「娘娘,奴婢……」莲儿掬了一条绢巾在手上,正要递给孟乔拭泪,却见她眉目中隐含着极大的哀慟,泪流满面,话在喉中哽住,默默地收了手,退去一边,用绢巾抹自己的眼头,她毕竟晓得孟乔搭着凯堤霜的肩头久久不言语是为了什么,又想起凯堤霜方才的冷言冷语,嘲讽她满眼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