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沈书行的继母来了,应该是来看望他的。见到了宋婉儿,一脸震惊,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咦,婉儿,你怎么来了?是来探望书行的吗?”
“是的,伯母,听说书行他生病了,我想过来看看,但是来了好几次都被这个管家拒之门外,说是不见任何人。伯母你也是来探望书行的吗?”
“是呀,书行最近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心情不好,郁郁寡欢,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面,什么都不做吗?他爸爸让我把他带去催眠说是找了个催眠医生只要催眠了,就能忘记以前的事,只要他把那个女人忘记了,就会恢复本来的样子。”
宋婉儿若有所思,随后喜极而泣,“对啊,只有他忘了那个女人,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伯母,你真的太好了,我太爱您了!”
宋婉儿抱着沈继母的手臂撒娇,开心极了。
通过催眠的方式,可以使沈书行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到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沈书行在一起了,转眼又想到今天,刚刚才见到了傅时瑶,那个贱人居然命这么大,坠海了,都淹不死她,还活着。
要是再不赶紧抓紧时间的话,他俩见到了可怎么办?到时候自己又只能沦为那个局外人了吗?
“伯母,那我们赶紧进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宋婉儿有些迫不及待,急匆匆的想让她进去。
沈继母一听这话,立马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跟管家说话,“我是沈书行的母亲,我来看我儿子。”
管家跟了沈书行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他知道他没有妈妈,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继母。对他很不好。
于是,不客气的说道,“我们老板说了,他在家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你……你居然敢拦我,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叫板,他都不让我不进去不成?”沈继续一看自己的颜面扫地,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们老板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谁见他都不行,你们还是请回去吧,他是不会见你们的。”管家又说道。
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倒是跟沈书行很像呢。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沈继母心想不好,干脆服了软。
“管家,你看你能帮我带个消息给我家书行吗?”
“夫人,您说是什么,我去帮您转递。”
“好,那你就跟他说,是他爸爸想见他,跟他面谈,关于公司继承人的事,公司不可一日无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管家一听,急了,连忙跑去告诉沈书行。
沈书行不能放下她,傅时瑶是长在他心上的一块肉,要想放下她就等同于要将他的肋骨抽走一般,他怎么舍得放下她?
人在极致恐惧中,陷入害怕时,就会逐渐失去知觉,身体呈自我保护状态,整个人仿佛被关在四面都是镜子的密封房间里,镜子皲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有傅时瑶的模样。
笑的很甜的傅时瑶,失声痛哭流泪的傅时瑶,眼眶泛红生气的傅时瑶,会叫他阿行的傅时瑶……记忆里的每一个傅时瑶都那么生动。
他的灵魂好似一分为二,一个灵魂告诉他傅时瑶已经死了,是你给她打了麻醉针,她才没能逃出坏人的手掌心,被人活活丢进海里。
而另一个灵魂则告诉他,傅时瑶还没死,她可能只是睡着了,或者是像一年前那样在骗他,亦或是他亲眼看见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今年圣诞节下雪了,比往年都要冷,我带你去看雪,等你身体好了北城那边的花也开了,你大概会喜欢……”
如果这只是一场噩梦,等他醒来后,那么悲惨的结局他一定改写,他会好好对傅时瑶,不让她流掉孩子,不再关着她,感情上所有纷争都会回归平静。
他会远远看着她,不再打扰她,只要她健康就好。
人一旦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才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健康快乐的傅时瑶。
他原本可以不那么贪心的,是他的贪心,让傅时瑶的生命永远都停留在了二十多岁的年纪里。
沈书行手中的手链是傅时瑶生前的,突然从他手中滑落。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拒绝了下人的搀扶,起身那一瞬身子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他紧抱住傅时瑶的照片,右手捡起地上的手链。
目光无比眷念,沈书行像是在看怀里的傅时瑶的照片,又像是穿过了这具破破烂烂的身子看向了很多年前的傅时瑶。
她穿着一身红裙朝他款款走来,澄净的眸子亮晶晶的宛如装满了万千烛火,她对他微笑。
你没能放在心尖上珍惜的人,你一直折磨的人,曾经厌弃的人,或许就是你上一世求而不得在心里默默祈求上天,而今生得到的人。
可惜你得到了,又把她弄丢了。
沈书行心里大痛,难过在心里无处宣泄,这一刻身体像是被千刀万剐,疼的他浑身颤抖。
自从傅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