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过往历历在目,厉栀关掉淋浴头,随便套了件裴屿的衬衫。
裴屿怀里没人很快也醒了,看见厉栀从浴室里出来才松了口气。她的短发湿漉漉的,打湿了衬衫衣领。
昨夜厉栀困得厉害,裴屿只草草做了一次。鸡巴涨得发疼,瞧见她眼下青黑后心也疼得狠,只能抱着人悄悄蹭着纡解,不忍吵醒她。
“手机没电了,我找不到充电器。”厉栀走到床边盘腿坐下,理直气壮道:“还有,我饿了。”
裴屿盯着她看了一会,掀被下床给她找充电器。
“你又换房子了吗?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套。”厉栀给手机充上电,问道。
两年前,厉栀偶尔会来宜淮找裴屿。那时候裴屿刚接手厉槐的公司,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纵然尽力空出了时间,裴屿还是会在陪厉栀的时候接到工作电话。他是在为厉家的公司工作,厉栀没说什么,但来宜淮的次数却少了起来。
不是闹脾气,就是怕裴屿因为自己耽误了工作。厉栀分得清孰轻孰重,公司现在是裴屿在管,但最终还是她的东西——这是被厉槐写在遗嘱里的。
“半年前换的,你说之前那套夜景不好看。”裴屿说完就进了浴室,留厉栀一个人坐床上发呆。
裴屿的好记性似乎都用来记跟厉栀有关的事了。
他记得厉栀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那句话是随口一说,甚至连厉栀本人都记不得自己曾说过这句话。
之前那套的夜景其实挺好看的,只不过那会厉栀在跟裴屿闹鹋ぃ钠盗司渌姆孔用蛔约涸诒卑驳暮茫咕岸疾罹5靡馈&65533;
厉栀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拿过手机查看起消息。
她来宜淮的消息估计是被维克传了出去,从昨晚开始就陆陆续续有高中同学发信息给她,问她现在人是否还在宜淮,要不要出来聚聚。
厉栀一一婉拒了,说下次再约。
北安那边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周六的早上大家都忙着补觉,只有文秀娟给她发信息让她晚上回家吃饭。
厉栀看了航班,早的已经赶不上,晚的又太晚。于是给文秀娟回了消息,找了个借口说明天晚上再回去。
时间就这样空了出来,如果厉栀想的话,她甚至可以坐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去。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停了下来,厉栀的视线被什么东西遮了一半,仰起头才发现是裴屿拿着毛巾盖在了她头上。
“想吃什么?”他动作不轻不重,挤压着发梢上多余的水分。
“没什么想吃的,你随便弄吧。”厉栀等了会,感觉擦的差不多了之后,往前俯身躲开了毛巾。
她不爱擦头发,总是喜欢等着自然风干。
裴屿知道这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由着她去。
“现在洗衣服的话,下午五点前能干吗?”厉栀在看航班,打算坐晚上七点的飞机回北安。
裴屿看着外头的太阳,睁眼说瞎话:“不能。”
“为什么?不是有太阳吗?”厉栀不瞎,指了指落地窗。
裴屿从床头拿过遥控器把窗帘拉上,继续说瞎话:“太冷了,有太阳也干不了。”
“烘干机呢?”
“坏了。”
厉栀故作苦恼道:“那看来只能穿脏衣服回去了。”
裴屿接不了话,默默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她。
“一定要今天回去吗?”他声音闷闷的,像条将要被遗弃的败犬,可怜兮兮地去舔舐主人的后颈以求不要被抛弃。
“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裴屿一下下吻着,从后颈吻到锁骨,又牵起她的手扣在掌心亲吻指节。
自从两年前厉栀跟厉槐大吵了一架后,她就没再来过宜淮了。也不许裴屿去找她,似乎要斩断与厉槐有关的一切联系,包括身为厉槐养子的裴屿。
裴屿去北安找过她,被骂回来了。如今想到厉栀骂的那些话,仍会寒了半颗心。
她说:“不过是看你长得帅多跟你睡了几次而已,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吧?”
其实这话算不上狠,顶多是嘲弄的话语,也没将裴屿的痛处摆到明面上来讲。
裴屿的一切都是厉槐给的,厉栀恨厉槐,连带着恨他也属正常。
狠的是下一句,厉栀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说的:
“说实话,你一开始床技真的超烂,跟你上床也只是因为你是厉槐的养子而已。我只是想看看如果他知道自己亲生女儿跟最器重的养子上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裴屿一直以为厉栀是喜欢他的。或许是不善表达,又或许是不够喜欢,但在她心里自己肯定是与他人不同的。
他没想过自己会是厉栀报复父亲的工具,从未想过。
裴屿应该恨她的,却又舍不得。吞下满腹苦楚,怀着那卑微渺茫的爱守在宜淮。等厉栀回来的时候,再犯贱地把一颗心送上去任她践踏。
厉栀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