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著知道简长晴从来都不是一个笨人,但是简长晴也不过是一知半解罢了。
段知著听了简长晴这一番话,原本想要向前迈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怔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
“呵呵呵,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吧?我从来都承认自己的卑鄙,有人愿意为我所用,我又何必拒绝呢?没错,我的确是利用了颜若涵,但是我并没有欺骗她,更没有去利用她的感情啊。可是,傅念琛呢?”
简长晴愣了一下,内心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段知著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要等到简长晴的回答,他眼神变得像鹰一样锐利,狠狠地看进简长晴的心里。
“傅念琛和我不一样,他才是那个真正冷情自私的人。颜若涵那么爱他,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傅念琛又怎么对待颜若涵的?真正可怕的人,不是我段知著,而是你心里最挂念的傅念琛。简长晴,既然现在你已经离开了傅念琛,也算是学会了及时止损了吧?既然都已经成功全身而退,我还是奉劝你珍惜眼前人吧。要是再继续趟傅念琛这滩浑水,你的结果又会比颜若涵好多少呢?”
简长晴心里面的心事都好像被段知著看透,现在的感觉,让简长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众人面前脱光了衣衫,里里外外都被剖析了个遍。
“你不要再狡辩!我要怎么样选择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不用再挑拨,我一句都不会听的!”简长晴狠狠地瞪了段知著一眼,然后选择了离开。
简长晴从段知著手里拿过车钥匙,虽然受伤了,但是经过包扎,简长晴手上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
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而剧组里面的工作也因为简长晴意外负伤而暂时停止了。段知著也知道,无论是疗养院前的那番话,还是简长晴手上的伤,都需要他不出现的空间去疗伤。于是这一段时间,段知著和简长晴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找过对方。
在简长晴和段知著不欢而散的那天晚上,她梦见了颜若涵。
梦里面的颜若涵还是捧着一本书,坐在疗养院公园边上的长椅上。而简长晴,则坐在颜若涵的身边。颜若涵手里面的书没有翻开,封面上只有左右两边红色和黑色的大片色块,在中间,是书本的名字《红与黑》。
简长晴看了一眼颜若涵手里的书,却觉得心里面觉得十分压抑。书上面的两种色块交织,一边是明晃晃的血红色,而另一边,则是无尽黑夜的颜色。
简长晴没有想要说话的意图,却听见梦里面的自己嘴唇上下翕动,缓缓地吐出来一句话:“所以于连是更喜欢伯爵的女儿还是市长夫人呢?”
简长晴曾经也看过这本《红与黑》,现在的不自控,让她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梦中的颜若涵微笑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简长晴的眼睛,语气中十分无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简长晴感到压迫。
“简长晴,你知道吗?我是红,你是黑,于连选了谁,傅念琛大概也会告诉你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颜若涵癫狂地笑了几声,声音尖锐又骇人。但是简长晴没有想到,下一刻,她就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哭着对她说,“简长晴,呜呜呜,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有病啊?我好想出去啊,我好想出去……没有人会帮我,也没有人来看我,你救救我,救救我好吗?”
颜若涵哭着牵起了简长晴的双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力道大得让她手腕生疼。
“不要,不要抓我……不要!”
黑夜之中,简长晴大喊着坐起身来,她看着面前的一片漆黑,眼前的墙壁上挂着小布丁画的全家福。简长晴大口喘着气,她满脸都是汗,但是她并不觉得热,反而觉得从后背蔓延到全身的那股寒意。
仿佛是听见了简长晴的梦呓,宁以修有些紧张地穿着睡衣闯了进来,“啪”一下打开了房间的灯。
“怎么了,长晴?做噩梦了吗?”宁以修脸上写着担忧,看见简长晴坐在床上,看上去什么事情都没有,他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简长晴闭了眼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亮,睁开眼睛已经看见宁以修坐在她的床边,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抚。
“以修……让你担心了。”简长晴看着一下子被吓醒,头发还没来得及梳好的宁以修,心里也有些内疚。
“没事。长晴,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在这儿陪陪你吧,好吗?”宁以修看了一眼简长晴的脸色,仿佛是被梦里面的事情吓得紧了,简长晴嘴唇上都失了颜色,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
“嗯。”简长晴应了一声,脑海里还徘徊着梦里面失了控的颜若涵的模样,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腕,像是河里掐人脚脖子的水鬼,像是要跟她交换人生一般。
那样的感觉,实在是让简长晴有些后怕。
宁以修在简长晴的床边陪了她一夜,但是简长晴还是没能再睡着,只是为了不再让宁以修担心而闭着眼睛想了一夜。
简长晴第二天吃过了早餐,就离开了家。她的车在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