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沈逾明,他心中实在惊诧,今夜的遭遇太离奇。他在反手别过一人的右臂,又一脚将他踹开的同时喊问出声,“怎么是你?!”
沈逾明此时正将一个人死死钳在地上,那人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腿部想要接力腾空起来却也完全不得法,沈逾明回头看向宋怀瑾那边,眼神似刀光,“我为什么在这儿你不知道吗?!”
五个人在短短几分钟间已经倒了三个,剩下的两个看这两人身手不凡,尤其是后来的这位,显然还并未力竭,过来收拾他们也不在话下,就软了气势,“三哥······要不,咱撤?”
黄三儿竟是被沈逾明反剪在地上的那个,他还在试图挣扎,却始终用不上力,嘴里喘着粗气依旧骂骂咧咧,“老子叫你来是让你跑路的?一群废物!”
“再废话!”沈逾明掰着他的胳膊又向上扭动,脚踢起他的右小腿猛得用力反折,黄三儿瞬间像一尾濒死的鱼一样摆动,哎呦哎呦地叫,“算了算了,今儿不对头行了吧?你放开我,我马上带人撤!”
沈逾明无心恋战,“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然后将他从地上捞起来,一脚踹开,黄三儿趔趄了几步后被那两个跟班接住,狠啐一声,“呸!什么玩意儿!”
“怎么着?不服劲?那再来啊!”沈逾明掰掰手腕,歪着头喊回去。
那两个小弟马上摆摆手,“不了不了,今儿个对不住,没办法,上头交代的。”然后搀着黄三儿转身离开,安柏和刚刚另一个人也在后面跟上。
沈逾明恨劲儿还没下去,“再有下次,我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该惹的人!”
宋怀瑾平复呼吸,朝他走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料下一秒,沈逾明转身揪起他的领子将他重重抵在墙上,他狠狠地盯着他,眼里的愤怒和妒火像是要喷出来,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脑中闪过那天在书房里,宋怀瑾神态放松地坐在沙发上,“你可别想着用这事儿又在她那儿找补。”
他怎么回的来着,哦,“放心,我还不稀罕。”
两人目光对视,宋怀瑾在笑意中带着点审视,“说实话,我真的想知道,我们之间,她到底会选谁。”这话他是带着笑说的,沈逾明也并未深想,一笑了之。
而如今,他从一场久违的温柔里被打断、身处在这荒不见人烟、兴许杀人灭口都不会被注意到的黑夜里,刚刚经过一次和一群小混混的莫名其妙的打斗,他不由地盯着眼前这个处事平和、性情温柔的男人看了许久,心中一个念头越来越、越来越强烈,眉眼在不可置信又意想不到的怒火中锁在一起,下巴紧紧抿住。
最终他质问他,“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很有意思是不是?!把自己当筹码来试探她试探我很有趣是不是!?算计我们让你很兴奋是不是??”他语气愈发激动,几乎是在吼,“她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
宋怀瑾在一时的不知所以之后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怒火也瞬间到达了巅峰值,他一把挣开沈逾明的束缚,狠狠地瞪着他,“我这种人?我这种人是什么人?哦,是照顾她爱护她、在你跑掉的时候给她一个家的人吗?!”他深吸一口气,“告诉你!我宋怀瑾是算计了,我算到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算到她会愿意回到你身边去,算到我们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至于你说的,我没你想得那么下作!”
沈逾明看着面前这张清俊坚毅的面庞,发觉他这位情敌绝不像往常的印象那般温和、简单,他比他的心思要深沉许多、许多······而他发现得也太晚了些。
气氛在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两个人互不相让,都气到了极致,然后在混乱的局势中开始怀疑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宋怀瑾细细想来只觉得事情的发展轨道与他所想预想的近乎一致,然而能算到又怎么样呢?在这种命运拨弄般的漩涡里他只觉得自己太无力、太无力了。而沈逾明回想,只觉得他每一步都是被迫跟着事情在转、每一次都能发现些新的他还不知道的事情,从突然得知她的消息开始,到她的哥哥、当年的真相、孩子的身世、决定申冤……原来在她的故事里,宋怀瑾才掌握着完整的时间线。
是一句娇柔、又带着希望的呼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哥哥!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幼清从他们身旁的岔路口跑进来,她提起了束缚的旗袍,脚上踩着一双帆布鞋,光嫩的脚踝修得脚腕形状精致,笔直白皙的双腿从开衩中露出来,腰身细长,曲线玲珑,她的头发在奔跑中已经完全散下来了,脸上的妆也脱得十有七八,只有零星的偏光眼影还闪着,衬出她一双星眸,泪光盈盈。她像只终于找到归途的小羊羔,一头扑进宋怀瑾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我快要被吓死了,好害怕你出意外,我真的好害怕……”看向他时泪水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与希望。
宋怀瑾开口安慰她,“好了好了,我没事的,不哭了”,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小哭包,哥哥没事的,没事的。”
幼清抬头看到他额头的伤口,“他们打你了是不是?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她急忙查看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