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完药,叶柏念顺手将刚刚开封的祛疤药膏递给丁丽秀:“这瓶药膏你拿着,每天早中晚涂三次,祛疤效果很好。最起码,它可以保证你这次的伤口不留疤。”
丁丽秀连连摆手推脱:“不、不用了叶老师,我已经很麻烦您了,不能继续……”
“拿着。”
叶柏念打断丁丽秀的话,强行把药膏塞到她手里,“这没什么好客气的。收好药,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丁丽秀意识到,叶老师是要带着自己去找丁父,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好,我们现在走吧,叶老师。”
两人刚准备离开,段斯衍从隔壁房间推门而出:“老师,我跟着你们一起去,可以吗?”
他知道叶柏念的武力值惊人,别说对付一个常年被酒精掏空身体的酒鬼,就是打他,他也只有求饶的份儿。
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陪在叶柏念身边。
总不能每次处理人渣都要弄脏老师的手吧?这种脏事,他愿意代劳。
叶柏念眨了眨眼睛,不解地望向段斯衍:“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忙吗?”
她刚才给丁丽秀上药的时候,听到段斯衍在房间里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事做的闲人。
段斯衍抿唇:“我不忙。”
对方都这样说了,叶柏念自然没有不让他跟着的道理。
……
叶柏念他们到丁家的时候,丁父正在抡着锄头锄地,锄两下,随手抄起腰间的酒瓶子,咕咚咕咚猛灌两口,嘴里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
“妈的,贱丫头赔钱货,见几条狗东西比她爹都亲,呸!别让老子逮到那几条狗,不然宰咧!吃肉!”
骂完,丁父又猛地用力抡了下锄头,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扬起的土糊了他一脸。他连忙一边抹脸,一边呸呸呸。
场面实在过于滑稽了,丁丽秀首先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叶柏念抬了下眉,强压住想笑的欲望,撇过头去看旁边的段斯衍。
段斯衍倒是一如既往地冷着脸,丁父的滑稽模样并不能引起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贱皮子!你还给老子知道要回来?!!!”
丁父还没站起来,伸手去捞旁边的锄头,似乎想拿起来打丁丽秀。
叶柏念慢悠悠走上前,抢在丁父拿起锄头之前,一脚将锄头踢开:“你干什么?没看到你女儿带了客人回来吗?”
“叶、叶老师?你怎么来咧?”
丁父顾不上震得发麻的掌心,连忙从地上支棱起来,毕恭毕敬地向叶柏念打招呼,“是不是这个贱丫头给你说啥咧?你别听她的,她像她那个便宜娘!最擅长说谎!”
要说丁父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是谁,排在第一的是他经不住打、早早死掉的亡妻,排在第二的就是叶柏念。
要不是叶柏念在清山办了这所女校,他家的贱丫头翅膀可能这么硬?
跟她娘一个样,读了两天书,不知道自己姓啥咧!天天想着从这个山沟沟里跑出去,呸!
丁父每次想到丁丽秀对他的反抗,都会在心里拉出来叶柏念,把她骂了一遍又一遍。
但当着叶柏念的面,他连一点不满都不敢说出口。
叶柏念自然看得出,丁父对她的虚伪讨好,她淡淡道:“丽秀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是我自己发现,她的身上有伤。”
丁父搓着手,呵呵干笑两声:“叶老师,您是城里人没见过,在我们村里,打老婆打孩子再正常不过咧。”
她懒得听丁父和她扯村里的“风俗”,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问一句,你以后不打丁丽秀,能做到吗?”
丁父刚准备点头扯谎,打算先把叶柏念应付着打发走,再收拾嘴不把门的丁丽秀。
只听下一秒,叶柏念继续道:“再让我听任何人反映,你打了丁丽秀,我会剥夺你跟着村里人一起种小番茄致富的资格,听到了吗?”
“不行!这绝对不行!”
丁父看着景英家赚了钱,眼红的不行,就等着他种的小番茄成熟,像景家当初一样,大赚一笔呢!
他再也装不下去低眉顺眼,扯着嗓子开始嚷嚷着反对:“丁丽秀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你管不着!小番茄种子是沈故送给我们种的,我种不种,你也管不着!”
叶柏念挑眉嗤笑:“所以说,这代表着,你还想打她?”
“我打就打咧,你还能怎么样?!!”
丁父叉着腰,梗着脖子呛叶柏念,“你有种打我咧!你敢戳我一个手指头,我去派出所告你!”
他可不是不懂法。
他打老婆打闺女都是家事,派出所拿他没办法。但叶柏念敢打他就不一样咧!这属于寻衅滋事,他能把她告进派出所咧!
她摸了摸脸颊,叹了口气,似乎看起来十分苦恼:“你说的都对,那我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你不是说这都是家事吗?正好,不如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