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竟然是她再婚,让我不得不相信天下无奇不有。
「你提到清洁大婶就更让我生气,还记得去年我刚到公司报导,她竟然问我有几个孩子。开什么玩笑,我根本都没交过男朋友,我看起来真的那么老吗?」沉月茵不满道。
清洁大婶没说错,25岁的沉月茵看起来确实有些老成,但我没那个胆子直说,只好婉转道:「你不必反应过激,我们这年龄有孩子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如果还没结婚生子免不了被家人催促。看在大婶年级稍大,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
「就不提这壶,我们有必要非得要去恋爱吗?虽然这么说感觉有些自我安慰,但我对于目前生活还挺喜欢,少了情人的牵掛,拥有更多时间在自己身上,或和家人朋友相处,不也是人生乐趣。如果没打算传宗接代,那又为何勉强自己去恋爱?」
她的观点让我有些惊讶,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去恋爱?
「你的想法和我某位中学朋友不谋而合,他中学毕业后隻身到日本深造,一直以来没想过要找个伴儿,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同志,但给我感觉又不是。我调侃他单身多年,他反驳不想在女人身上花钱,寧可花在自己身上对自己好一些,少了伴侣也不是不能活下去。我闻言后也无法反驳。他更笑言,看到身边友人盲目追逐爱情,就算遍体鳞伤不再相信爱情,看到心仪物件再度奋不顾身,仿佛在目睹不断重复的悲剧,称根本无法理解为爱痴狂的境界。」我回忆道。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能稍微明白我的心情了。只是我也不把话说得太绝,哪天如果真的遇见不错的人,恰好他对我又有意思,我不抗拒就是了,顺其自然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你也不必同情或安慰我,我明白缘分本来就是玄之又玄,条件不好也不囉嗦,安心做好自己本分,在事业上努力拼搏,他朝成为女强人也挺好的。」沉月茵微笑道。
「在道具部又能成为怎样的女强人?在那之前,还是考虑到别的部门发展,要成为事业强人离不开和客户交流,这也是我触碰不及的领域。」我好心提议,实在看不出道具部有何出路。
「製造戏剧道具可是我的兴趣,要我和其他人沟通,倒不如叫我去打扫厕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和别人说话免不了纠纷,我并不适合这样的工作环境,就好比勉强自己拼命去找伴侣一样,勉强根本没有幸福。」
我沉默不语,从来没想过,人生不存在爱情这个环节,难免会猜测一些人排斥爱情,不外乎是找不到意中人,却没考虑到一些人根本没恋爱的意思,或根本与恋爱无缘。早些日子在某论坛看到十八岁女孩说没想过要谈恋爱,不想离开家人的怀抱,被爱情玷污得不像自己。我倒觉得她还没遇见让她心动的人,现在想起来,或许人生存在着不恋爱这个选项。
不恋爱,正因为不存在着缘分,是上天的玩笑,还是自身的枷锁,继而酿成无缘无分。
我对于《我那微不足道的爱情》单元大纲总算有了一个初步想法,心情不禁飘飘然。
「谢谢你的宝贵意见,从刚才对话我有了一些点子,真是得来不易。在我们结束对话之前,我可以斗胆问你,是否曾有过心仪物件?」我战战兢兢问道。
「当然有啦!你当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我心仪物件是有,只不过物件不心仪我而已!这样说你满意了吗!还是你还想从我口中听到我承认条件不好才无人问津!」沉月茵不悦道。
我果然又问了白痴问题,连忙赔不是。
「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同一天两次被别人问了这些问题,我这辈子还真没这样被人追问过私事。」
「又有谁这么有雅兴问你?」我皱眉问道,心道还有谁这么不知好歹问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
「那个人是谁,你也应该心里有底吧。」
她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总是轻而易举忘记那人的存在。
「你们貌似在说一些有趣话题。」从后传来另一把女声,事态之突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觉得从后面跳出来吓人很有趣吗?」我回头瞪了她一眼。
「那又有什么好惊吓,我可是比你更早住在这家呢。」身穿宽松蓝色睡衣,戴着眼睛的短发女孩不以为然道。
「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范佩晶。」语毕,我就走回自己房间。
「明天在公司就请你多多指教。」关门后还能听到她隐约的呼喊声。
我低头不语,心道明天开始就是自己苦难的开始,真不该一时心软接下这份苦差。没错,就如你们想的一样,我的编剧新搭档就是和我同一屋簷下的范佩晶,也就是张监製口中的晶晶,唯一一个我不想合作的物件就是她,却机缘巧合下再度有合作的机会。
我才不愿意说这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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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四十五分,我被闹鐘吵醒,如往常般走到洗手盆刷牙,却发现范佩晶霸用着洗手盆。我大感奇怪,平时她都是七点半左右才起床,我也很醒目在她起床之前,就会把厕所和洗手盆空出,不干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