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瑷让你过来找我?”玄易眉头微蹙,问。
琴韵立刻点头,也顾不得想,两句诗词脱口而出:“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1
玄易一怔,看着琴韵一脸的慌乱,双手纠结在一起,身体一直在微微哆嗦,似乎是怕极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琴韵,到并没有怀疑什么,一则也是他觉得一个伺候人的奴婢不会把这些风花雪月的诗词放在口中时时吟诵,口中缓缓的问:“是紫瑷让你这样说的吗?”
琴韵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一再的点头。
玄易表情有些怅然若失,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紫瑷到是比我想的要聪慧明理,她能够如此想,我到是敬佩。你回去和你家小姐说,是本公子招惹了她,但愿来生可以相守一生一世。她与关宇鹏的婚礼,本公子一定厚礼相备前去祝贺。你走吧。”
琴韵慌乱的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心几乎就要从胸口蹦出来。她不知道玄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巷子里走出来的,只知道神思恍惚的离开,一直到有人挡在她面前。“二小姐。”
冼紫芫静静的站在街巷的拐弯处,附近是喧哗的吵闹声,“我突然想起来你还要回去见我姐姐,你不必害怕,回去见了我姐姐之后,就和我姐姐同样的重复这两句诗词即可。”
琴韵声音有些哆嗦,“玄公子说,他要我告诉大小姐,她能够如此想,他很敬佩,是他招惹了大小姐,但愿来生可以相守一生一世。大小姐和关公子的婚礼,他一定会厚礼相备前去祝贺。”
冼紫芫先是沉默了一会,她实在不想告诉琴韵她的姐姐让琴韵所捎书信的内容是什么,姐姐是想放弃嫁入关家跟玄易长相厮守,但是,并不是玄易提出的,而是姐姐在文字间细叙相思之意,纵然委身为妾也愿意与玄易厮守。
婉卿曾经和她说:“玄王府一直有一个规矩,玄王府每位男子都只能有一个妻子相守一生。若玄公子的母亲不同意你姐姐悔婚关家嫁入玄王府,那么你姐姐这一辈子都不能是玄易的妻子。玄王府看起来似乎并不威严可怕,其实一些规矩是断断不会为了某人稍做改动。”
“这些话不必重复给姐姐听,你只要再将那两句诗词背给姐姐听就成。”冼紫芫平静的说。
琴韵只能点头,低着头慢慢走开,神情迷茫。
一直到琴韵的身影看不到了,冼紫芫才慢慢的走回茶馆,关宇程还在,因为冼紫芫离开的时间有些长,关宇程猜到冼紫芫肯定是有别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因为时间长而显的不耐烦,“回来了。事情办的可顺当?”
冼紫芫愣了愣,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顺当是顺当,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不顺当。宇程哥哥,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关宇程看着冼紫芫脸上无奈但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说:“小小年纪哪里来的如此多的感慨,没事的,要是有人敢惹你不高兴,你就和我说,我立刻就去收拾对方。”
冼紫芫心想:只怕到时候你也收拾不了玄易和我姐姐!
回到冼府,冼紫芫先是回去简单洗漱,然后立刻去找婉卿商量,如果姐姐万一察觉琴韵并没有把书信交给玄易再想办法联络玄易,她该怎么办?玄易会不会带姐姐离开私奔?如果他真爱姐姐,也许会违背他父母的意思。
婉卿看过书信,眉头微微一蹙,淡淡的笑了笑说:“如果琴韵所说的话是真的,玄公子说是他招惹了你姐姐,他接受你姐姐的放手,并且会亲自备了厚礼祝贺她和关公子的婚礼,你当庆幸,若不是你中途劫了这封信函,只怕是你姐姐这一辈子都会失望于玄易的反应。”
冼紫芫有些沉默,发了一会呆才说:“紫芫很同情姐姐,姐姐想必是盼望着玄公子可以带她远走高飞,紫芫也没想到玄公子会讲出这样的话,辜负了姐姐,愿来生可以一生一世相守,谁人可知来生如何?当时见他执意要将他亲手所绘的牡丹图绣在姐姐衣服上的时候,紫芫真是有些难过自己的阻拦,认为玄公子是真的喜欢姐姐,竟然想着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婉卿并没有急于反驳冼紫芫的话,只是轻轻倒了杯茶水,看着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口中才轻声说:“正因为玄公子是真的喜欢你姐姐,至少是他认为他是喜欢着他以为的冼紫瑷,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他才会感慨你姐姐聪慧明理。他可以任意而为,但冼紫瑷不可。在最后关头,他没想到冼紫瑷会忍痛放弃她对他的仰慕,这只会让他心中更生眷恋之意,他以为是冼紫瑷不愿意让他为难。他也许可以任性而为,强娶冼紫瑷为妻,但玄王府绝对不会承认这桩亲事,他只能一辈子辜负冼紫瑷。长痛不如短痛,他选择暗中继续喜爱冼紫瑷,暗中护着冼紫瑷一生周全,但他放弃得到,其实也是为了成全你姐姐的幸福。但愿冼紫瑷可以明白,而不是妒恨。紫芫,婉姨并不担心你姐姐和玄公子如何,而是担心你,如果有一天你姐姐知道了是你从中作梗阻拦了她和玄公子的好事,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玄公子也不会。”
冼紫芫轻声说:“如果玄公子真是如此想,到真不辜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