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仆从也是应该的,凌王妃却只许她带一个侍婢和一个稳婆,说凌王身子弱,有多余的名额应该让给凌王才是。
因此最后,凌王带了两个侍婢和两个小厮,凌王妃带了两个侍婢,凌王太妃带了两个侍婢和一个嬷嬷,怀着身孕的方侧妃却只有一个侍婢,和一个临时找过来以防万一的稳婆。
这一路上,方侧妃几乎每晚都会去给凌王妃请安,但往往请完安就被凌王妃赶出去了,有时候凌王妃的语气甚至很不好,这一点,凌王妃门前的守卫都能作证。”
徐静眉头微蹙,道:“那凌王妃当天心情为什么突然变好了?”
章刺史摇了摇头,暗叹一声道:“这一点我问了凌王妃身边所有人,没有人知道,但凌王太妃和她身边的人说,凌王妃去给凌王太妃请安的时候,瞧着精神头确实比前几天要好。
她们便猜测,凌王妃的娘家在京城,虽说他们这回上京的理由……有些敏感,但凌王妃也算是能久违地见见自己的家人,如今快到京城了,所以她心情也好了一些吧。”
徐静点了点头,道:“那最后一个来找凌王妃的人呢?”
“最后一个来找凌王妃的,是凌王太妃身边的鲁嬷嬷,鲁嬷嬷是凌王太妃身边的老人,据说已是跟了凌王太妃二十几年了,至今未嫁,说要一辈子侍奉凌王太妃。
当天,凌王太妃在新州买了些可以安神定心的茶叶,嘱咐鲁嬷嬷给凌王和凌王妃送些泡好的茶过去,说是凌王太妃因为连日赶路,一路上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有些睡不好,便特意买了这些茶叶想改善一下睡眠,顺便让鲁嬷嬷给其他人也送去了。
没给方侧妃送,是因为她怀有身孕,不敢让她乱吃东西。”
徐静嘴角微微一抿,沉声道:“其他人是直到早上才发现凌王妃她们被杀了,所以这个鲁嬷嬷也说,她去的时候,她们还好好的罢。”
章刺史却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道:“鲁嬷嬷说,她去的时候没有见到凌王妃,凌王妃似乎已是睡下了,是凌王妃身边一个叫秋纹的侍婢招待她的。
秋纹让她把茶放到外间的桌子上,就让她离开了。
第二天,我们进到凌王妃的房间里时,确实见到外间的桌子上有一盏已是冷掉了的茶。”
徐静听完,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五个人都进去了,但五个人都说,他们去的时候,凌王妃主仆三人还好好的,至少,那三个人里有一个人是还活着的。
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但三个人却都死了。
除非,杀死他们的凶犯有能耐在重重守卫下,不被人察觉地潜进凌王妃的房间里,把她们杀死再离开,否则,就是那五个人里面,有人,在说谎!
贵人们的心思(一更)
徐静沉吟片刻,道:“凌王妃房间外一直有守卫守着,他们可有说,那五个人进去的时候,里面有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章刺史却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道:“凌王妃房间外虽然有人守着,但他们不是贴紧门边站岗的,毕竟满月楼的房间再大,也不过是客栈里的房间,隔音效果不算特别好,凌王妃又是女子,为了避嫌,也是为了避免有探听贵人隐私之嫌,守卫们都是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站岗。
但因为整个满月楼都已是被他们包了下来,而凌王他们统一是住在三楼,客栈外头各个地方也有卫兵盯着,按理来说,他们只要站在能看到凌王妃房间门口的地方,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也因此,他们不怎么能听清凌王妃房间里的声音,徐娘子也知道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和侍婢,讲话都讲求斯文文雅,不会像市斤小民一般大声呼喝,所以他们听不清也正常。
除非凌王妃有时候情绪高昂地讲话,他们可能就会听得清楚一些,例如先前,凌王妃……斥骂方侧妃的时候……”
这样确实是有些麻烦。
按照章刺史的说法,那些守卫是无法知道,那五个人进去时,里头的人是不是还活着了。
就在徐静沉思之时,章刺史突然道:“满月楼快到了,就在那里。”
徐静抬眸,就见不远处,在微亮的天光下,一栋装修得典雅大气的客栈出现在她眼前,高挂在门口上方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满月楼”三个字。
从正面看过去,就能看到客栈的大门外站着好几个身着甲衣、脸色严肃的兵士,再往旁边扫上几眼,只见客栈紧邻着的几条巷子外头,也各站着好几个兵士。
如今时候还早,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个百姓经过,但在经过满月楼时,他们都不敢停留,快步跑过,甚至不敢转头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