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文原以为早就放下的东西又转变成一种嫉妒的情绪剧烈地撕扯着他的心。
“那摸一下呢,哦不,抱一下。”
他一退再退,努力想靠她破除自己的心瘾。
他真的是在勉强她么,他在向她求救。
他也有大好的人生,他也想过好自己的人生。
顾笑怎么敢信他:“对不起方启文,你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她观察了一圈四周,门是厚重的木门,就算她真的喊也很难在方启文捂住她的嘴以前叫来人。
最糟糕的是,她没有带手机。
“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可真熟悉啊,怎么着,又把我当成垃圾了吗?”
顾笑索性承认:“不,我是害怕。你知道么,我从来不会对郑时枢产生畏惧这样的情绪,但我怕你,我很怕你。”
“你怕我?”方启文苦笑着走近她,“你居然怕我。”
顾笑连连后退,很快退到墙角。
这一幕多么像十年以前,他在体育馆,差点就上了她。
他对她有这么多不忍,她却连正眼都不再看他。
“顾笑,”方启文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你知道我以前有多爱你么,我明知道你和郑时枢那些腌臢事,但我都让自己装作不知道。”
顾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方启文这个眼神像极了那一天。
“我做梦都是怎么操你,但知道你不愿意。我从来不逼你做不开心的事,但你怎么能把我当个傻子。”
他的嘴唇离她的越来越近,顾笑别过头。
她又开始哭,尽管她咬着牙竭力控制着,她脑子里开始盘算,如果方启文强来的话,她会以不受伤为前提配合他,回去她会吃紧急避孕的避孕药,她还会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郑时枢。
郑时枢不会嫌弃她的,她很确信。
她不会让郑时枢追究这件事,他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要一起创造,不可以让这件事成为他们之间的阴影。
方启文的嘴唇最后还是落了下来,顾笑流着泪任由他亲,她知道此刻的他有多不理智,如果反抗只会激怒他。
方启文一边用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一边开始用手侵犯她的身体,他的手指伸进她的衣领抚摸着,顾笑难以自控地颤抖着,浑身跟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方启文停下来,她一直在发抖,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他狠不起来。
他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声音好似带着哽咽:“顾笑,为什么你不可以爱我呢。”
他放过她了。
顾笑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任由他抱着,渐渐缓和自己的情绪。
这几分钟漫长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他终于放开她,顾笑走到门边,握紧门把手。
“2009年10月14日17点41分。”
方启文轻轻开口,顾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他在笑:“图书馆四楼会议室。”
顾笑的脸色由白转红,顷刻间又由红转白。
十年前混沌的记忆逐渐清明,那间会议室的门上有一扇内嵌的玻璃窗!
顾笑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启文:“你在门外?”
方启文摇摇头:“不是我,但有人把你们做爱的照片给了我。”
但这跟郑时枢不找她有什么关系?
顾笑是个聪明人:“你威胁郑时枢了对么。”
“是。”
君德这样的名校,怎么可能允许出现这样的丑闻,还是在图书馆这样的地方。
郑时枢自是跟着家人移民了,但她怎么办?
退学么,然后在舆论的检视中低着头过一生?谣言猛于虎,无论她怎么坚强,难保会被谣言这只猛兽撕咬得遍体鳞伤。
她是一个多么骄傲多么要面子的人。郑时枢不会不知道。
谁都会知道顾家有个放荡的女儿,跟同学在图书馆做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情,老顾和秦女士又该如何自处。
方启文看着她,万般情绪交织在一起,心绪很是复杂:“我告诉他,如果他敢找你,我会把照片放上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毁了你。”
“以十年为期?”
“以十年为期。”
她终于明白,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顾笑有些站不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所以即使郑时枢已经回国月余,也没有找过她,他在等期限届满,等方启文履行承诺,把照片还给他,更重要的是,方启文需要遵守承诺不可以伤害她了。
“整整十年,”顾笑声音带着哽咽,心痛难以自已:“整整十年……”
是啊,十年。
方启文没想到的是,顾笑居然能等上十年。
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郑时枢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他不知道她很介意么。
除非……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