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斯对这酒并不陌生,他“哼”了一声, 抢过酒猛灌了一大口,“我要怎么冷静?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冷静?”
风枕眠并没有谈过恋爱,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超纲。
他只能代入一下晏清,如果上辈子没能好好把他的精灵崽崽养大,好不容易等到这辈子,却发现他的精灵崽崽有了新的监护人……
风枕眠忽然想砍点什么。
可站在精灵崽崽的角度,崽崽又有什么错呢?
他什么都不记得,也只不过是选择了当下最适合自己的人罢了。
最终风枕眠还是什么都没说,拍了拍赫尔斯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吧……”
想想,赫尔斯究竟忍不忍心打碎弗伊莱幸福平淡的今生。
从画室出来以后,风枕眠才想起自己还没看见晏清到底怎么样了。
之前晏清替他挡了一击,还耗费大量灵力替他疗伤,最后脱力晕了过去。
那惨白的小脸看得风枕眠格外心疼。
“小阿晏?”风枕眠看着呆愣愣坐在自己掌心的晏清,松了口气。
只是也不知道晏清在想什么,听到风枕眠声音时忽然浑身一僵,而后整只精灵像烤熟了一样,脸涨得通红。
风枕眠有点懵,抬手摸了摸晏清的额头,“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晏清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抬起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风枕眠。
风枕眠被他看得很是茫然,刚想说些什么,晏清却是忽然扑腾着小翅膀朝他飞了过来。
然后飞速在他脸上“吧唧”一下,又躲回了虚空戒里。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风枕眠呆愣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吞吞抬起手,摸了摸刚刚被亲过的脸,无奈笑了一声。
“小阿晏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啊。”
–
东方的灵酒很是醉人。
赫尔斯也不是什么酒量好的血族,闷头喝了小半壶,脑子就不怎么清醒了。
他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是和斯狄安的曾经。
他梦见自己和斯狄安手牵手走过无人的街道,梦见他们在隐秘的角落接吻,梦见……
可画面一转,做这些事的人又变成了贝利特和弗伊莱。
赫尔斯从噩梦中惊醒,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大口大口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平静下来,望向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还有不少酒精残留在他的大脑里,赫尔斯盯着窗外坐了一会,忽然离了开。
察觉到那股能量波动时,风枕眠正和灵坐在赫尔斯的城堡里喝茶,他朝窗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做。
“我以为,你会跟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赫尔斯挑破了他们之间的身份,灵现在没有了那种老师对学生的压迫感。
这对被压迫惯了的风枕眠来说,很不自在。
“那是他的心结。”风枕眠低声开口,“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弗伊莱,没人能救他。”
说完,他看向了灵,终究还是没能压住好奇,“老师,我真的是风不渡吗?”
其实到现在他依旧不认为自己是风不渡,可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似乎又和那位半步成神的前辈有渊源。
灵低低应了声,“嗯。”
不等风枕眠开口,她又说:“当年你不告而别,只留下了一张字条,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但我们会在几百年后再次重逢。”
灵也不知道风不渡到底要去做什么,她只知道学长救过自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恩人让她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风枕眠嘴角抽了抽,继续问:“所以,老师你是和风不渡有仇吗?”
他想起灵一次又一次逼自己拿第一的画面,有些时候真不是他想卷,他也是被迫内卷的。
“怎么这么说?”灵疑惑。
“咳。”风枕眠摸摸鼻子,“赫尔斯说,您有癌,尤其是对风不渡。”
灵:……
灵一向平淡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依稀间,风枕眠好像听见了骨头被捏得咔咔作响的声音。
“他有病。”灵没好气道:“我是个老师,对学生严格要求也是对你们负责。你本身就有这个实力做到最好,为什么不去做呢?”
还是那句话,他们是修士。
修士与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不好好学习,最坏也就是碌碌无为过完一生。
而他们是与天争,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上,要是不好好学,离开了学院无人庇护,连死了都没人收尸。
其实灵对每个学生都很严格。
只是对风枕眠格外严厉。
“还有一点,是因为你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再次遇见时,一定要让你好好修炼,尽快提升修为。”几百年前的回忆过于久远,灵将那些画面扒拉出来时,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