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卖批哦……”田昊泽骂着脏话转了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完白石立马比了个鬼脸。
“不过我这次物理最后一题还是做错了。”谭乐说着就去翻物理卷子,“你当时给我讲过的……你要不再给我讲讲……”
“讲个屁的讲。”白石一把抓了他的卷子放到自已的桌子上,“我饿了,走我带你吃饭去。”
谭乐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白石瞬间红了脸。
昨天返校的时候,谭乐就催促着白石去找林清潇,可这家伙闹别扭说什么也不去。
后来等问了才知道,小孩这次刚下公交就被那三个人给抢了。
现在浑身上下连十块钱都摸不出。
也亏得是白石上周吃饭还算得上是勤俭节约,生活费还剩下一百五十来块。
要不然他真的好奇这小孩这周是不是准备靠喝风活着。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白石心里没底,“我这周带了好多吃的,就算是不靠着饭卡也能活着。”
“是是是,你一个正长身体的小孩,光靠着吃泡面吃辣条吃巧克力喝牛奶,肯定能长成一米八大小伙。”
白石的脸更红了。
周末他给谭乐买的那些零食,最后好说歹说谭乐终是收下了。
可转脸就被谭乐发现他被抢的事情,零食还没被谭乐捂热又循环到了自已这儿……
他撇了撇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又坐回了位置生闷气。
“怎么?不拍马屁了?”田昊泽欠欠的转了身。
“边儿去。”
“起开。”
异口同声。
谭乐摸了摸卷子上的成绩,偷偷瞥了眼白石,见他这会儿气得连胳膊肘都挪到了桌子的最外侧,不免又觉得有些心疼。
他不想告诉林清潇,谭乐是能理解的。
林清潇本来就与白石不对盘,刚开学的那段时候,白石被她砸了游戏机当着全校念检查,后又因为白石上课时各种各样不守规矩的事情,被林清潇罚站……
只是被人欺负这种事情,谭乐除了想的到告诉老师、告诉家长以外便没了别的办法。
他抿着嘴唇,想了又想,最终能想得到的也不过是帮白石去告诉老师……
可是这样……
林清潇怕也不会相信,甚至可能还会问他,“他自已都不来,你给他出头个什么劲?”
“地理这个题怎么做。”
白石耷拉着脸把地理卷子扔到两个人中间,“我不会答。”
不会答?
这家伙明显就是故意没写。
上面同一知识点的填空题和选择题都对,到问答题了一个字没写说不会。
“我这题也错了。”
谭乐推开他的卷子黑着脸转了个身,隔了没几秒又拿着自已的数学卷子转了回来。
“我这个才叫不会。”
白石笑得喷了出来。
临期的牛奶再次成为谭乐愿意接受的礼物。
同样的礼物还有谭乐每天早自习上课前,白石帮他接的一壶满当当的开水。
小孩是不喝热水的,即便现在已经入了冬,他大多时间也是喝着已经有些冰牙的凉白开,一边喊着,“这要是再加点冰块该有多好。”
早自习前的开水房也总是拥挤,谭乐不知道小孩去接着一壶热水需要排多长时间的队。
只是每天早上上课前,那个深粉色的开水壶里永远装着热水。
“我可以自已去的……”谭乐有些愧疚的与他说。
“有这闲工夫你多背俩单词,多看看我给你总结的重点……”白石一边给他热着牛奶一边说着,“别一到考试就又都想不起来了。”
那腔调。
完全是白石一比一复刻家庭伦理剧里老妈子的台词。
只是对于谭乐来说,却是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温暖。
许是最近被白石这么照顾着,他甚至会开始后怕。
要是等到高中毕业以后,两个人分道扬镳天各一方,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患得患失并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于谭乐而言,他变得异常纠结。
少年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珍惜当下”,却不明白该如何才能将这时间变得更慢一些……
给我当哥
或许。
这种变慢便是长长久久地与他在一起。
谭乐从未想过自已会在单周休息的时候去学校外面走走。
说到底,还是因为囊中羞涩。
他半个月只有七十块钱的生活费,但凡出校一次就算是不添置什么文具本子,光是吃饭也得花出去十几块钱。
于他而言,十几块钱是在校外吃一顿,还是在学校里吃三天。
这个钱他还是算得明白的。
只是从开学至今他也攒了三十多块钱的零用钱,虽说不多,但是出校稍微买些东西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