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汀看着他把手机又仓促的塞回口袋里。
“姚汀,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孟浮生被气到声音都有些抖。
“孟浮生我问你,你能给我什么?”姚汀握紧拳头,传给自己手掌一丝痛感,“井和这这座城市太差劲了,我一天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里,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事我都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关联,你能带我离开吗?”
“还是你能带我去英国,去学我喜欢的专业,读我喜欢的学校,你能吗?出国需要的财产证明房产资料你能办到吗?”
“你不能。”姚汀的嗓子哑的像被划破。
孟浮生的手撑在腰上,转身觉得气堵的撑在胸腔,他焦灼的走了两步又转回身,姚汀的句句都像一根根钉子,钉在他的身体上,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她说的一句都没有错。
他不能,现在的他不能。
“你能拿你的前途开玩笑,我不能,我也不想再和你这样贫穷的男生谈恋爱了。”姚汀看着黑色的大地,说着最难听的话,那些钉子同样也扎进她的心里,“你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
“姚汀,你看着我说话。”孟浮生的表情已经不能再冰冷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一个字我都不信!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一起商量,读什么大学以后怎么过,”
手机铃声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响起,孟浮生着急的按了却又响。
“你接吧。”姚汀扭过头去不忍看他不安的样子。
听着电话的内容应该是快递货源出了挺重大的错,对方很紧张的催促着。
“你过去吧。”姚汀看了他一眼。
孟浮生握着手机,抓了下头发,一切都太快突然,让他没有任何真实感,他深吸一口气说,“汀汀,我能给你的,就是我的所有。”
“可是说来可笑,我的所有也不过是这一颗想疼你的心罢了。”
“一文不值。”
姚汀像是眼睁睁的看着青绿的树叶凋零,浓艳的鲜花枯萎,什么狠话都说不出口,再停留就更无法割舍,她的肩膀变得越加沉重,嗓子发烫,“你先去处理吧。”
又说了句,“你快过去,我冷静一下。”
手机铃声又响起,之后姚汀听到孟浮生再三和她说让她等他回来,路过的野猫叫了几声,远处短促的鸣笛声,她只是错乱的点着头。
直到孟浮生转身离去了十米左右,姚汀才回过神来,大声呼唤了他一声,“孟浮生!”
孟浮生立刻回头,姚汀奔跑的撞入他的怀中,紧紧拥抱住他微凉的腰侧,觉得或许就是最后一个拥抱了。
孟浮生抱着她,低身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嗯?”
姚汀觉得嗓子终于涌上一丝血腥味,应了他一声。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等我回来,而真正离开的人却是她。
姚汀和宫观洋拿了行李后,他把她送到了汽车站,“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离开了孟浮生就肯定会报言大呢?”
姚汀推着行李箱,平静的说,“我走了,对他来说报哪儿都一样,学校也肯定会让他报言大的。”
宫观洋叹了口气,又问她,“你姑姑靠谱吧?我记得她老早不就移民去美国了吗?怎么又回国内了?”
“你别管那么多了,我都安排好了,你明天就要去英国,还不赶紧回去再收拾收拾。”
“我看着你上车吧。”
“又不是生离死别。”姚汀瞟了一眼车站内的售票窗口,“我一会儿就上车了。”
宫观洋看了看时间,距离他飞机起飞也没多少个小时能用来准备了,“那行吧,你到了电话联系。”
“嗯。”姚汀抿了下唇,交代了他一句,“你到了那边儿好好生活啊。”
“放心吧。”
道别之后,宫观洋走了没多远还回头又对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她笑着对他挥挥手。
往汽车站里走,买了两张不同的票,走到12号口休息区,车站里的人都在赶着路,见到了早就在那里等着的男人。
“怎么来这么个地方。”那男人拧上了白酒瓶的盖子,可能是因为钱的原因说话的态度软了几分。
姚汀将刚刚买的一张车票和一张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看了看车票的目的地是冰城,那可是最冷最偏远的城市。
姚汀没有坐下,就那么站着对他说,“这张卡里现在有三万,你要是还想要剩下的钱一会儿就立刻上车去冰城。”
“怎么可能?”男人的手却握紧了银行卡。
“对于你来说在哪儿过日子不一样?你的手抖的早就不能工作了吧,没有这笔钱你自己想想你得过的多苦,拿到这笔钱的条件只是让你离开井和而已。”
“我他妈去了冰城,你又不给钱了我找谁去?”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点钱吗?”
姚汀的眼神变得狠驇了起来,“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