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挂断电话后,姚汀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像没听到阴晴这个名字似的说回今天的行程,“我订了一棵圣诞树,过两天就会送到。”
孟浮生将木柜搬到一旁,“嗯,圣诞咱们和浅念还有阿诚一起过怎么样?”
“当然好了啊。”姚汀打开冰箱门,“晚上吃什么?”
“我做,你休息。”孟浮生站在她身后手支在了冰箱门上,将她整个人环绕了起来。
“想喝个牛奶,助眠。”
“晚上喂你喝,运动运动更助眠。”
姚汀坐在餐桌前,手托着下巴看着孟浮生井井有条的做着晚餐,餐具偶尔发出些声响,火上的汤煮开,姚汀忽然发觉:
爱是沉默的,爱是穿了隐形衣的。
有太多的爱我们听不到也看不到,可它早已悄悄刻在了我们心底,余生我们都将带着它成为更爱对方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从来没问过我当时为什么要离开?”临睡前姚汀坐在床边问他。
孟浮生放下擦头发的毛巾,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认真的看着她说,“你回来了,就够了。”
“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你不想提就放着,你愿意说了我便听,甚至我也根本不想你非要勉强自己去讲,回忆一次就痛一次我不愿你受这份儿苦。”
孟浮生拉开姚汀攥紧的手,“我不缺交代,我有你就够了。”
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我们普普通通的活着,可这一刻姚汀觉得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灰暗无光的夜晚,比任何充满高光闪耀的舞台更澎湃而热烈。
或许是我们这辈子能感知到的为数不多的滚烫。
第二天早上醒来孟浮生和姚汀一起去医院看瞳瞳,接近年关,路上有些堵,姚汀从车窗看着街道旁的店面问了句,“当时买的那家门店现在还在吗?”
孟浮生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想了一下她说的是哪家,“早拆没了,那一排都拆了做什么城市建设。”
“啊那没得看了。”姚汀有些遗憾,“那后来你给店面起了个什么名儿?”
“你猜。”
“你别和我说是你的名字和我名字组了个词这种套路吧?”
“什么意思?”
“就比如什么叫浮汀啊、梦遥啊这种。”
孟浮生轻笑了下,“咱那破快递店起这种文艺的名儿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姚汀笑着说,“所以到底叫什么?”
“快递店。”
“嗯?”
“就叫快递店啊。”
“你真是”姚汀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孟浮生你起名字的能力也太差劲了吧?”
“所以以后女儿的名字一定要你来取啊。”
女儿?姚汀紧张了一下,“说什么呢呀。”
孟浮生笑着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汀汀姐姐你来啦。”瞳瞳坐在病床上。
“对呀,检查完感觉怎么样啊。”姚汀拉住他的小手。
“都挺好的,看护姐姐还会陪我玩儿。”
“是嘛,妈妈呢?”
“看护姐姐带妈妈去吃饭了。”
孟浮生提了很多玩具,还拿了一智能语音箱,对他说,“无聊的时候你叫一下这音箱,听听故事解闷儿。”
“谢谢孟叔叔。”
孟浮生一听叔叔两字就不乐意了,摸了下瞳瞳脑袋,“怎么叫她姐姐,搁我这儿就成叔叔了?”
“因为你听起来严肃的有点儿老呗。”姚汀冲他眨眨眼,有些小得意。
“我老不老你不知道?那不差了辈份了。”又对瞳瞳说。“以后叫哥,等你好了,哥带你打游戏。”
“你能不能教点儿好的呀。”姚汀瞪他一眼。
等秦阿姨回来以后又聊了半晌才出了病房,刚出门孟浮生牵着她和她说,“你来。”
“去哪儿?”
走到大厅中央到了眼医院的科室指南,进了电梯去了6楼,往前走就看到婴儿房的指示牌。
走到婴儿房前,透过一大面玻璃,就看到摆放着的整齐的婴儿箱,有些新生的小宝宝们会在这里呆一段儿时间。
他们隔着玻璃,光线温暖柔和,看着这些可爱的小宝宝们有的盖着小小的被子呼呼大睡,有的在扑腾着小手,有的呆呆的睁着眼睛。
“是不是觉得一个个和天使似的。”孟浮生抚在她的腰间。
姚汀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默默的点点头。
“我和你一样,哪儿敢做父母啊。”孟浮生低声对她说,“因我们这样儿的都是这,因为原生家庭,对家渴望又惧怕,整个人都矛盾的畏手畏脚。”
“来这儿不是为了谈孩子,其实孩子生不生无所谓。想对你说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我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
“你无论走哪条路,怎么选择,只要回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