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越觉得不对劲,想要推开人群,听到女孩颤抖的哭声,“哥!别打了!”
是浅念的声音!姚汀焦灼的往前挤着,终于挤到人群最前面,却看到孟浮生一拳打在一个衣着邋遢,穿着破旧棉袄,40多岁的男人脸上,又将他从地上拽起。
浅念哭着拉着自己的哥哥,试图让他冷静些,地上散落着被摔开的行李箱。
孟浮生凶狠的抓着那个男人的衣领,咬着牙低吼,“你要是再敢来找浅念,我一定把你腿打断!”
他的眉尾被划破,声音嘶哑破裂,身上还有脏土,拽着衣领的手用力到泛着青白,怒火已让眼神不太清醒,或许下一刻就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浮生!”姚汀唤他,想都没想的跑向他。
听到声音的孟浮生好像骤然清醒了几分,可又迅速一手将姚汀拉在身后,他高大的身躯遮拦住她,像是怕那个男人看到她一般。
走近之后能闻到那人身上浓重的酒味,听到那个男人挣脱开,醉醺醺含糊不清的说,“小畜生长大了,都有马子泡了啊!”
“要不要老子教你怎么搞大她的肚子!”
话还没说完孟浮生将他按倒在地,就要往死里打。
姚汀拽着他的衣服想要制止他,“会死人的!”
小区的保安本没想管,一看情势越发严重这才上前拉开。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人终于被赶走,人群也渐渐散开。
只觉得混乱、寒冷、陌生,听到树枝被雪压折的声音。
姚汀抱着痛哭到无力瘫坐在地上的浅念,望向孟浮生,有些陌生的他。
孟浮生将地上的行李快速装好,扶起她和浅念,视线却始终回避着,在昏暗的夜中,如同认错的小孩一般,低声对她说,
“对不起。”
对不起,我是如此不堪。
回到家后,孟浮生说出门去买点东西,躲闪着交流。
“汀汀姐对不起。”浅念抽泣着说。
到底在对不起什么呢?
“我哥他,是为了保护我”浅念蹲坐着环抱着自己的双腿,眼泪止不住的流。
为什么受伤了的人要说对不起呢?
姚汀将她脸前被打湿的长发别在耳后,听着她说,“那个男人是我们的爸爸,很可笑吧?”
“就像是噩梦萦绕在我们周围我们无论怎么躲,他都能找到我们”
“从来没有人管我们,我哥一个人送快递打好几份工赚钱给我交学费他非要让我读那么贵的美术学校”
“我哥他说我喜欢画画就去画,我身体也总是不好,可他吃了什么苦却都不说”
发涩,感知变得发涩,涩意如洪水猛兽将我扑倒,我快要搁浅。
“汀汀姐,我知道我哥他不能像别人一样给女朋友买好多好多东西,可是他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好喜欢你。”
“真的对不起,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嫌弃他?”浅念怕她因此离开。
一声声的话语让姚汀回放起自己一次次的熟视无睹,无论是去吃饭还是看电影,孟浮生从没让她掏过一分钱,连提都没提到过这个字眼。
“浅念,你先好好待在家里,我去找一下你哥!”姚汀的心感到阵阵绞痛。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内,孟浮生就那么站着看着货架上的商品,一动不动,觉得井和的冬天太冷了,他说不清心中的苦涩。
谁不愿在爱的人面前意气风发,落落大方?可怎就如此狼狈,如此窘迫,如此挫败。
他不愿让她触碰到一丁点儿龌龊,污秽与肮脏,他痛恨自己自卑、怯懦。
结了帐孟浮生刚出门,却看到姚汀就站在门外等着他。
她眼眶湿润,望着他一秒、三秒、一分钟,终于冲入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说,
“孟浮生,我看见了你。”
我看见了你。
我会理解你。
我要接纳你。
孟浮生怔了怔,双手滞留在空中,心口泛酸,他原以为自己是个没眼泪的人,此刻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我拥抱你,我希望你能听到我真诚的心跳声,我希望你能知道我就在这里。
不知抱了多久,姚汀让他弯下腰,撕开创可贴贴在他眉尾,轻声对他说,“我爸说过的,疼要说出来。”
“不能憋在心里。”
孟浮生眼里含笑,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在超市买的巧克力递给她,“你喜欢的。”
巧克力丝丝滑滑,浓郁到心里。
宫观洋站在客厅握紧双手,疼的额头都出汗,嘴唇泛白却依然一声不吭。
他父亲拿着皮带一下下抽打在他的背上,“我宫鸣昌的儿子竟然屡次三番考不过一个穷小子?”
皮带声留下一道道红痕,“我和你说过什么?”
“我宫家的人绝不能比别人差!”
“你到底有没有动脑子在学?”
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