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胎药,但是这药渣之中有一味药含毒,正是这一味药将整副药方都改造成了害人的奇药。
因这味毒药毒素并不高,初时孕妇服用,毒素被其他药的药力压制,跟普通的安胎药效果差不多,孕妇和胎儿都很平安。
但随着继续服用,毒素积累达到一定的程度,按照一般孕妇服药的频次,大约在七个月大的时候,毒性就会发作起来,造成死婴、流产、孕妇大出血,最终导致母子俱死。
御医的话,让青宁和扶摇恍然大悟。
没错了,就是这副安胎药这就是林春乔从和安堂高价买来的奇药,害死了丁芷兰和未出世的小公子。
遣退了御医之后,青宁久久不能平静。
梦寐以求的物证终于到手,同时也唤起了她对林春乔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扶摇叹息道:“我在想,会不会小冬早就料到自己有被杀人灭口的那一天,所以故意留下了这个罪证,好使得最终成为指证林春乔的关键。”
“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了罪的人,不管用多少手段去掩盖,最终都会真相大白。”
青宁微微眯着眼睛,眼神闪烁,复杂难明。
扶摇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青宁想了想,道:“物证已经有了,人证也必须掌握起来。不过,现在还不到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我要看她自己挖坑,把她自己埋进去。”
她语气森冷,脸色亦是冷酷如冰。
血债血偿,林春乔,这一次,你再也逃不了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青宁回乡省亲,在府里已经住了十天了。
林春乔还在等候时机。
她原本担心,青宁会很快就回京,但前两天,大皇子慕弘武来了一封书信,她虽然不知道书信的内容,但收到信之后的青宁,却摆出了一副要在府内长住的架势,让她松了口气,有了充足的准备时间。
事实上,慕弘武的书信,正是希望青宁在桐城多待些日子。他说,京中如今形势千变万幻,凶险万分,权势斗争是世上最残酷的争斗,比战场还要可怕,难免波及亲人,他不希望青宁在京中发生危险,所以劝说她在桐城多住些日子。
对于他信中表露的关怀,青宁很感动。
这一天,林春乔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九月二十八,宋梨花的生辰。
今年并非宋梨花的大生辰,所以也没准备大肆操办,但既然是平海侯府大夫人的生日,总归不可能悄没声息地过,男客是不请了,与宋梨花交好的女客却是来了不少,不是官府内眷,就是望族女眷。
平海侯府内院开宴,十分热闹,而身为大皇子妃的青宁,自然也少不得受到众女眷们的亲近示好。
苏府的花园子,原就是桐城内有名的私家园林,女眷们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在园子里逛一逛。
原本是一大群人在一起的,除开女客们,宋梨花、上官静、林春乔、青宁、扶摇等人均在,但不知不觉间,林春乔就不见了。
因场内人多,又热闹,众人谈天说地十分高兴,便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林春乔去哪儿了呢?
园中亭子小榭很多,林春乔此时就在一个僻静的小榭里,旁边伺候的下人除了心腹王妈妈,就只有一个丫鬟小青。
此时小青正将手里提着的一个藤篮放到茶几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盅,揭开盖子以后,微微冒着热气。
“夫人,奴婢一路行来,这药已凉了一些,此时喝正好。”
小青一面说着一面将药盅递给林春乔。
林春乔接过来,并没有急着喝,而是看着她道:“这药是你亲自煎的?”
小青理所当然道:“是呀。夫人的药,一直都是奴婢亲自煎的呀。”
林春乔看了看药盅,里面的汤汁颜色跟之前吃的安胎药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夫人,今日这药是您亲自交给奴婢的,跟从前的安胎药有什么不一样吗?”小青像是无意想起这个问题,好奇地问道。
林春乔看看她的脸,没发现异常,便随口道:“这是杜大夫开的新药方,先让我喝看看,若是效果好,以后就改成这个药了。”
小青微笑道:“原来如此,杜大夫真是尽心尽责。”
林春乔不再跟她说话,微微抿了抿唇,转头对王妈妈道:“她们还在原地么?”
王妈妈道:“是,还在东风水榭,正说着选秀的事情,奴婢看了,一时半刻她们肯定不会离开的。”
林春乔点点头,终于双手端起药盅,仰脖一口气喝了下去。
小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喝药,垂在衣袖中的手指轻轻地握紧了。
喝完药的林春乔,将药盅向她一递,小青忙收敛心神,接过来放入藤篮之中。
“那奴婢就告退了。”
林春乔点头。
小青提了藤篮,神态自然地离开了小榭。
当初姐姐也是为四夫人煎药,断送了四夫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