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与生俱来的娇贵之气。为保险起见,提剑便射。
碧菡骇得心中砰砰乱跳,暗叫:我今天要死在此处吗?难道便连我爹爹妈妈最后一面也见不了?
忽然有人喊道:“众兵听令,凌傲天几人狡猾多端,你们快快前去捉拿。可疑之人便不要多顾忌。”
小兵倏地收起弓箭,道:“走!”领兵朝南急追凌傲天几人去了。
碧菡猛地吐出一口气,心中一时孤苦无依,泪水汪汪,抽泣了起来。捡些干草盖住叶儿的尸首,便朝那城门南边跑去。
奔去树旁,叶儿拴在大树上的马儿已经被乱箭射死。碧菡心中一酸,两腿一软,趴在马腹上哭了起来。喃喃道:“哥哥逃命去了,父母双亲被困地宫,我流离失所,一家都散了。”
“方才的机灵劲去了哪里?哭哪里能解决问题了?”忽然传来温润恬淡的一句。碧菡方要抬起头来要看一看那人是谁,便觉得腰身一紧,被人圈在怀中,稳稳放在马背上。
抱住她这人一身西岩军甲,黑眸正满是玩味的低头打量她。正是易轩,他出了翠红楼,便跟着小侄女来了城门下,见形势不对,逮到一名士兵敲昏,换上了那人的衣裳。方才那句‘可疑之人先不要顾及’,正是他乔装成兵将所说。
碧菡猛地攥住他的衣襟道,乞怜道:“易伯伯,我哥哥他们有难,你带我去跟上看看吧,好么?”
易轩微微一震,问道:“你哥哥,是凌傲天么?”
碧菡点头:“是啊。他们朝南去了。”
易轩脑海之中记起凌傲天曾经在他身旁长到五岁,那至亲的父子情意立刻涤荡心间。道:“坐稳了。别落下了马。”
碧菡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道:“好啦。”
易轩忽然闻到她身上少女的馨香,心中为之一振,不适摇了摇头,低喝一声,驾马疾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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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月彬郁、耶律枫三人被众兵逐至西岩边境一处荒山顶,前方便是万丈悬崖,没了去路,后面数千重甲兵士,手持弓箭不多时就要追到。
月彬郁道:“殿下,没去路了!这当如何是好!”
耶律枫道:“殿下先设法脱身,我和彬郁可以抵挡一些时候。”
两人说着便将长剑横在身前,做好御敌准备。
凌傲天在崖边背身而立,只见前方云里天际白茫茫一片,景物皆都无法分辨。他拾起一块石子投了下去,久久不听回响,这悬崖高度竟是难以猜测。
“自己脱了身,却折损了两位兄弟,那不够划算。”说着嘴角斜斜勾起,笑的俊秀肆意。随后微微一叹:“看来,他是要跟我较量较量了。”
月彬郁、耶律枫一怔,当即为他这临敌不乱的自持风度折服。殿下口中那个‘他’,定是指的凌甄。月彬郁猛地砍断一株大树,恼道:“凌甄忘恩负义。殿下往日待他如亲兄弟,他竟在殿下大喜之日,造反夺权。好不要脸。”
耶律枫手扶着剑柄,说道:“也枉费了皇上、皇后对他的养育之恩。他要跟殿下较量,殿下还怕他不成!”
凌傲天眉心隆起:“谁?凌甄?”低声一笑,煞是不屑:“他没那资格,我看不上他。从不跟蠢人较量。我说的,自然不是他。”
月彬郁、耶律枫大惊,齐声问道:“殿下被凌甄逼入死地,大敌不是凌甄还能有谁?”
凌傲天双眸眯起,望着脚下苍茫茫的白雾,忽然对那白雾之下的世界起了兴趣。听到两人的话,回道:“老东西怕我没本事坐稳江山,考验我罢了。我自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
月彬郁脸上变色,“什么?是皇上爷?他…不是被散迷昏了去?”
凌傲天朗声一笑,笑声在谷中回响,顺着白雾缭绕荡去。“并不是那样。”
原来,方才宫中喜宴之上。凌傲天与宋玉拜天地后,拜父母。凌傲天给父母敬酒。凌烨宸持过酒杯,拥着玉凝,挑挑眉毛,淡淡说了一句:皇儿,你的洞房想来是要推后了,好事多磨。
凌傲天当时也是微微一笑:父皇对儿臣的考验,代价不小。
耶律枫道:“皇上是有意饮下迷药,拿江山社稷考验殿下能否成为合格君主?”
月彬郁道:“那这么说来,凌甄之所以能顺利盗得兵符,也是皇上有意疏忽,让他钻了空子啦。可…皇上不怕这么一来,一败涂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吗?”
凌傲天垂眸笑道:“父皇说过,若我无能保家保国,无能绝处逢生,那倒不如死了。他一向自负,他生的儿子必是比他有能耐的。哼,我怎能让他瞧不上眼去。我非但要坐稳王位,还要让他刮目相看,我要让他仰仗着我。”
耶律枫、月彬郁两人眼中满是钦佩。同声道:“我们立刻回国去,调兵来援。帮助殿下取得天下。”
凌傲天道:“大大不必。我父皇做事一向最狠最绝。怕是邢掣、月下、宋哲三位爹爹已经听父皇的嘱咐,对我不管不顾了。你们两位也是自求多福。”
他所言不假。凌烨宸、月下、